一夜过去,当莫颜醒来的时候,那十五只喝过灵泉水的鸟儿,已经被雪团子训练成了真正能够传递信息的鸟儿。
莫颜跃跃欲试,当即给父亲写了一封信,提醒父亲大人提防太常寺卿赵丰年,将其中的缘由也简单的说了一遍。信写好后,便让一只通体漆黑的八哥送了过去。
八哥很聪明,详细的地址跟它说了一遍,确定它听明白会找到路后,就把它放飞了。
莫清泽傍晚回到家中,就在状元府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了送信的八哥。原以为小家伙只是累了歇歇脚,没成想竟然窜到了自己的肩头,还把一只黄黄的爪子伸到了面前。
看着腿上绑着的拇指长的信筒,莫清泽就愣住了。因不确定这信是给他的,原本不打算揭开信筒,只是刚要拂开八哥继续前行,就见八哥自己啄开了信筒上的木塞,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
莫清泽见状,饶有兴趣的伸出手指逗了逗八哥,就见八哥轻轻地啄着他的手指,嘴里发出“啾啾”的叫声,看着颇有灵性。
笑意加深,莫颜到底打开了送到眼前的信筒,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再看了看还停留在肩头梳理羽毛的八哥,眼底划过一抹流光,随即收好信件,带着八哥敲响了大门。
大门被打开,是一位年约六十的老伯。看到莫清泽,老伯恭敬地喊道:“老爷,您回来了!”
莫清泽微微一笑,说道:“孙伯,我有点事情,你同孙婶儿说一声,半个时辰后再开饭。”
孙伯连忙应道:“是,老爷!”
孙伯和孙婶是一对夫妻,是前不久莫颜在牙行里买来照顾莫清泽饮食起居的。两人也是可怜人,中年丧子后与唯一的孙子儿媳一同生活,后来年老干不动农活,就被儿媳和孙子孙媳赶出了家门,只好自卖自身寻一条活路。
可是因为年纪太大,又不会伺候人,哪怕两人开出的身价银子加起来才六两,也没有人愿意买他们。就在牙行要把两人赶出去,不愿意再供给他们吃喝时,被莫颜看到就买了回来。
夫妻俩待在状元府中,寻常也不用做什么,就是打扫打扫卫生,给莫清泽洗洗衣裳做做饭就好,这些对两个老人来说还算比较轻松。
莫清泽冲孙伯点了点头,就带着八哥一路去了书房。
细细的看完信件,莫清泽的脸上流出一抹了然的神色,终于解开了连日来的疑惑。
心里有了计较,莫清泽不禁有些头疼,他研磨提笔,给莫颜简单的回了一封信,塞到了八哥脚上的信筒里。
摸着八哥光滑的羽毛,想到小家伙在自己写信时,十分耐心地站在书桌的一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心里就生出了几分喜欢。
他转身从书桌抽屉的匣子里取出半块点心,掰成小块喂它,见小家伙两眼放光,蹦蹦跳跳的走过来,不禁有些好笑,温声说道:“吃吧,吃饱了就把信送回去。”
“啾啾!”
八哥听明白了,张嘴冲着莫清泽叫了两声,就跳到他的手边,埋头啄食,很快就把半块点心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的八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莫颜清理着桌上散落的点心碎屑,果断的决定回去后,向女儿把八哥讨过来养。
能在短短时间内驯养出一只能送信的八哥来,再驯一只也不会太难不是?
翌日,莫清泽在去翰林院的路上,再次“偶遇”了刚下早朝,正要前往衙门办公的太常寺卿赵丰年。
在大楚,只有正五品及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朝,五品以下的官员则在辰时前到达到各自处理公务的地方即可,倒是能比五品以上官员多睡上一个时辰。
看着赵丰年的脸上堪称慈和的笑容,已经知晓他一番算计的莫清泽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以下官见上官作揖手势,朝着赵丰年行礼:“下官见过赵大人。”
见太子身边的红人对自己如此恭敬有礼,赵丰年心里颇有些自得,只是见他脸色淡淡的,又觉得这样难以拉近关系。
想到昨晚家中老娘的叮嘱,赵丰年看着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容貌就不说了,称得上本朝最俊美的状元郎,前程更是一片光明,若是能成为一家人,以后得到的好处还会少么?
赵大人越想越美,布满褶子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他自来熟的拍着莫清泽的肩膀,声音愈发的温和:“都说过你我同朝为官,不必如此客气,莫大人可是没把本官当自己人不成?”
这副熟稔的语气,听的莫清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面上的神情更加恭敬:“大人体恤下官,下官感激不尽,然礼不可废,万万不敢怠慢了大人。”
赵丰年见状,不知道该得意还是该沮丧。这人看着温和有礼,实在油盐不进,这副样子着实让他无从下手,他总不能直喇喇的说,莫大人,我外甥女看上你了,你看啥时候有空,快上我家上门提亲?
真说出这种话,他在官场上别想再抬起头来做人,他赵家的名声也甭想要了!
思前想后,赵丰年决定委婉的把话挑明,见四下里无人注意到这里,便隐晦的问道:“本大人听闻莫大人孤身一人住在状元府中,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这可是真的?”
莫清泽眸光一闪,半真半假的说道:“回大人的话,下官家中贫困,早年只有一妻,后来妻早丧,便没有续娶,眼下状元府有一对老夫妇照顾下官的起居。”
赵大人眼睛一亮,再接再厉:“莫大人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