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漆黑,熟睡中的谢澜音忽然觉得身上有些怪异,昨夜经历之事忽然浮现脑海,她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
然而已经晚了,萧元身子一沉,又来了。
谢澜音难受地皱眉,无力地打他,细细弱弱的哭声如雏莺哀啼,“你答应我……”
“就这一回,就这一回不算数。”知道她还没准备好,萧元左手手肘撑着床,右手温柔地帮她擦泪,哑声哄她,“澜音,昨晚我没吃够,有你在我旁边,我几乎一晚都没睡,实在忍不住了。”
一是忍不住,二是憋屈。
昨晚初战,他溃不成军一败涂地,万幸她只顾着自己的委屈,没有察觉他的尴尬。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趁她被他亲得迷迷糊糊时他又得逞了,这次稍微好了点,估摸着应该有一刻钟,但萧元还是不满意,在西北大营时听过不好荤话,在那些将士们眼里,新婚夜必须一晚不睡才算本事。
可能是真的,更有可能是吹嘘,但萧元觉得吧,一刻钟肯定是被人耻笑的。
他不想让她看低他。
奈何她坚持不肯再给,他亲可以,手才往下去,她就哭,人也怕得打哆嗦,萧元实在不忍心,就放她睡觉了。他是真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用个不太妥当的比方,就像他刚从蒋怀舟那里得了合心意的良驹时,便想骑着马痛痛快快跑一场,跑到没力气了为止。
而现在他还有浑身的劲儿。
憋了一晚上,真的憋不住了,小心碰碰她底下,估摸着差不多好了,他就……
“澜音……”萧元捧着她脸,一下一下轻轻地亲,亲不够,“澜音,我今天都不想起来了……”
他开始乱动,牵一发而动全身,谢澜音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哼,那娇娇的语调里最初是不适,慢慢地就变成了享受。
主人们在纱帐里腻歪,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了,淘米的小丫鬟将温水倒进盆子里,手伸进去快速地搅动几圈,米粒被迫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水也跟着晃动,最后米洗好了,淘米水被倒了出去,一泄如注。
天渐渐亮了,屋顶袅袅炊烟盘绕着升起,一圈一圈,如海边的波浪连绵不绝,饭菜都做得差不多了,那白烟才开始变淡。
纱帐里,谢澜音高高仰起了头,声音媚哑,指甲陷进了他脊背。
萧元撑着上半身看她,汗如雨下。
这一刻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呼吸慢慢从急促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谢澜音懒懒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亮了,他撑在她上面,望着她的凤眼里全是满足,似乎还有一点点自豪。目光相对,他朝她笑了,人也低了下来,贴着她额头问她,“很喜欢,是不是?”
谢澜音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跟昨晚是挺不同的,昨晚只想着自己的疼,刚刚,听着他近在耳边的呼吸,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情话,感受着夫妻间独有的亲密,那种浑然一体的幸福感,兴奋却又安心。
谢澜音忍不住抱住了他腰,知道他还在盯着她看,她难为情地往他怀里躲。
她记得自己叫出声了……
她脸如红云,小鸟依人,萧元追了下去,捉住她唇。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再分开时,萧元呼吸又重了,虽然很想再继续,那边姨母多半已经起来准备了,萧元恋恋不舍地退开。
谢澜音见他低着脑袋看,羞得不行,小手抓住被子,他一走她就赶紧将自己蒙了起来。
萧元抓起一件里衣擦了擦,擦完扔到地上,他又捞了一件她的衣裳钻进被子,将新过门的妻子搂到怀里,一边帮她擦一边看着她红红的小脸道:“再躺会儿就得起来了,我带你去敬茶。”
谢澜音吃惊地睁开眼睛,忘了羞了,看着他眼睛道:“进宫吗?”
正妃出嫁,次日要与丈夫一起进宫拜见皇上皇后,她只是侧妃,不用去的,因为皇上皇后对萧元不好,不用进宫跪拜他们是谢澜音在侧妃这件事上难得找到的好处。
萧元笑了笑,握住她手道:“不是,是给姨母敬茶。”
成亲前不敢告诉她,是怕她趋利避害吓跑了,现在娶回来了,她没处跑,萧元就想跟她说实话。交待清楚了,往后她在王府里可以安心去找姨母说话作伴,进宫或出门遇到事,也知道如何行事。
他的澜音很聪明,最会接人待物,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该说什么话。
不过萧元怕一下子说太多吓坏她,暂且只交待了姨母与沈应时的关系,没说他的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