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到底还是遵从了刘一手的意愿,被土匪们霸气的“礼送”下山,不能的话他又能怎地?土匪毕竟还是土匪,他们的行事方式总是有悖于常人,所以李彪也不敢过分苛求。
五峰山下,郁郁葱葱的古树掩映着悠远斑驳的古驿道,熊掌柜他们依依不舍的在与李彪哥俩惜别,虽然刚刚在这五峰山寨经历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但他们依然舍不下豪爽机智的李彪。
虽然他们也是常在这条道上走着,但是以前每次遇上什么风险便也注定只有挨打的份,完全没有跟着彪哥这份轻松惬意的感觉。
李彪的心里又何尝不是五味杂陈呢,他毕竟还是接受了“土匪”的馈赠,虽然他的内心并不把他们当做土匪,但他总觉得从此欠下了一份未了的人情。
可惜,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也许他们都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大凡生活美满天下太平,又有谁愿意去做这些刀尖舔血打家劫舍而被千夫所指的营生呢。
“人之初,性本善!”土匪绝不会自打娘胎出来就是土匪的,他们也许有些不得已的苦衷……
李彪的心里一直就在把刘一手他们往好处里想,没两天功夫,哥俩就已经回到了隆泉地界,正在想着该如何混进城去,却有两个与自己同样装束的肩客径自朝着自己走来。
看身形,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瞧着即有几分眼熟,只是来人带着破草帽,满脸黧黑,浓须罩嘴的,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李彪正思忖间,那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他的身边,熟眼青年开口说话,“别进城,你们的私盐被我买下了。”
哥俩心里一惊,来人怎么知道自己肩上挑的就是私盐?但听来人声音却又让他们喜神于色。
李彪听出来了,说话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李栕大哥,自从壁洲一别,虽然没有证实李栕就是自己的亲大哥,但在他的心里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大哥。
特别是李栕交代过的事情,他都觉得很有道理,他甚至把李栕的行为当做了自己行动的方向。
他认为大哥所进行的绝对是一项崇高的事业,因为就是那项事业,正有无数位像大哥这样的年青人在为之奋斗着,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他似乎明白了王有情的跳崖之举。
哥俩听从了李栕的要求,不管怎么说,亲人的呼唤总是不乏亲和力,至少李谛就是这么认为。
而在李彪来说,虽然他并不清楚李栕的真实身份,但他相信李栕不会害他,并且他还特别感到纳闷,自己才刚刚回到县城,他怎么就知道了呢,还正好把自己堵在了城门之外。
这不会是巧合吧?
李彪的心里有了很大的疑问,他觉得李栕就是在这等着他的,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提前回来了呢?一连串的疑问,让他感觉李栕依然是那么神秘!
通过这件事情,他甚至认为李栕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全能的神,因为他居然先知先觉般的在此等着自己。
李彪毫无防备的随着李栕来到了一处僻静处所,他正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李栕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就可以回转,他的心里甚至认为其实这五峰寨的某个“土匪”就是李栕他们派过去的卧底。
李栕放下肩上的担子,并且还让与他同行的那个青年在路口警戒,他爱怜的从李彪肩上接下担子,仔细的看着已经日见长成的李彪,嘴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想说。
李彪愉悦的放下担子,轻松的围着李栕,嘴里亲热的叫着:“大哥”,活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兄弟。
李栕不置可否,就这样拉着李彪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亲切的问:“小兄弟,你的这些私盐可以卖给我们吗?”
“那敢情好,不给钱都行!”李彪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
“那不行,我们也是有组织的人,我们有自己的纪律,从来都乱拿群众一针一线,我们买下你的私盐,都得按市价折算,造规矩付钱,这是我们一贯的作风。”李栕诚恳的说。
“我们是兄弟,您是我大哥,只要是你需要的,我们都乐意奉献,我还一直以为报国无门呢。”
“那是两码事,买卖须公平,这也是我们组织上的规定,你的热情我们可以充分肯定,但是你们的家庭也不富裕,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所以我们还是坚决不能白拿你们的私盐。”
李谛看着如此慷慨的弟弟,连续的在一边给挤眉弄眼,他想着弟弟真是年少无知,这不当家就不知道柴米贵,家里老老小小的一大帮子人呢,可都指着这钱养家糊口,他倒好,红口白牙的说送了就送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彪其实也看到了二哥的眼色,但他觉得奉献这点私盐根本就不算什么,何况自己也几乎是白检来的差不多,因为这些私盐统共也没花几个铜板,都是五峰寨送的。
李栕看着二弟古怪的眼神,当然明白二弟的意思,并且他本来就没打算白要,所以,他果断的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五个大洋,郑重的交到李谛手里,意味深长的说:“兄弟,你是老大,家里的事情可就拜托你了,这些钱拿去县里开个铺子吧。”
李彪赶紧推却,“大哥,就算给钱,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吧。”他说着话,就要从中拿出两块,并且振振有词的说:“就这两块大洋还已经是高价了呢。”
李谛也赶紧推迟,他不想白送,但他也不想多拿。
李栕看着两个懂事的弟弟,他打心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