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的虚影,仿若嫦娥的月宫,湛蓝如坚冰似外墙,又似内殿,亦幻亦真。不过月宫之上有如玉般的美人嫦娥,有皙白可爱的玉兔,更有痴情砍树的吴刚。但是这里只有你看不清道不明的虚影,一栋宫殿的虚影,虚影孤单而萧瑟,仿若沉浸千年的墓地,亦如伤情难却的巨人,苦苦等待!
起风了,夜依旧黑,蜃楼般的冰蓝色虚影在风的轻抚下变得迷离虚幻,黑夜轻松吞噬了这孤高的巨人。
“驾驾……”,马鞭一鞭接一鞭的鞭笞在马背上,马背上的人左手松散的拖着,顺着手臂流下的液体染红了马背,右手以极快的速度挥舞着马鞭。马儿也仿佛知道背上之人的心急之处,健步如飞,眨眼间一人一马就没入了周围的黑暗。
“怕啦……”整齐的脚步声在冷冽的黑夜中持续回荡。浩浩荡荡得如长蛇般的队伍在黑夜里穿行,长蛇的七寸处两匹头戴红绸的骏马卖力的托拉着一辆用五彩绸带装饰的车轿。
车轿前,一匹眼神多了几分冷冽与老陈的马儿在前开路。马背之上,一个剑眉如鹰隼般逼人,眼神似泰山般沉稳,脸上皱纹若沟谷般深冷的古稀老者。黑且锃亮的头盔与甲胃让老者如虎添翼,不怒自威。如果说这只队伍似一条长蛇,那么马背上的人就是长蛇七寸处的心,只要这颗心不被抑制,长蛇就会冷冽的吞噬掉在他对立面的敌人,无一例外。
“李将军,你说,平轩会不会出事?”车轿里传出了悦耳动人的询问声。
“公主,老夫纵横沙场数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像洛护卫这样年纪轻轻就武艺出众,性格深沉内敛的还真少见。说实话,当初要不是公主早了微臣一步抢走洛护卫,我都收他为义子了。”
“呵呵,李将军,现在收也不迟啊!”公主如白灵鸟般的笑声传出。
“这……”李将军面露难色,“公主您有所不知,其实我问过洛护卫一次了,但是被他给推辞了,所以我要是再被拒绝的话。我怕?我这张老脸就挂不住咯!”
车轿中沉默了一会才再次传出声音,不过这次的声音带了一点暗暗的低落,仿佛割舍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李将军,你再给平轩一次机会行吗?我一定会让他答应你的。”
“公主,您是君,我是臣。您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答应吗?我李长青在这里抛下承诺,只要公主能够劝说洛护卫答应,臣下义不容辞。”
“将军,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李将军铿锵承诺后沉默一会,“公主,你对洛护卫的感情似乎……”
“似乎什么?”车轿内传出的声音带了些许羞涩,但是依旧悦耳动听。
“似乎有点……”将军嘴唇一丝坏笑,“似乎有点公主选驸马的味道……”
“将军,你……不和你说了。”
“哈哈!说不定这次我不止多了个义子了……”
两道高跷的山崖相互对望,崖壁之间是一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深谷峡道。从远处看去,一马平川的道路被一个高耸冷冽的山峰拦腰斩断。就好像一副山贼般占点扎窝的气势,喊着本賊看上此处,请绕道而行!的山贼谚语。但是不巧,正好某位手持天谴之剑的侠义之士路过,宝剑一挥之下,山顶自上而下瞬间裂开,所以有了如今的模样。两道山崖峭壁含泪相望。
夜风呼啸,山崖边青松倒挂,青松旁五道身影悄然而立。四人在后,一人在前,皆是头戴黑色面具,身披黑袍,仿若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等待着什么。
马蹄声绝尘而来,只见马背上的人右手用力一拉紧握的马拴, 健马双前脚一抬,双后脚连蹬地数次,尖锐的马鸣声闯入呼啸的崖风之中四处飘散,一声轻吁……传出,马上之人纵身一跳,半空中双手划过一个难以挑剔的弧度,单膝跪地,抱拳的双手抬过头顶,整个动作一丝不苟,完美无缺。
“禀告丞相,李将军的队伍离我们大概还有五里地的路程,大约两刻钟之后经过这里。还有,方圆百里之内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请丞相下命令。”
沉默,就连马儿都感到了这份不该有的沉默,变得噤若寒蝉,没有了之前前脚悬空双后脚站立时地豪迈俊逸的英气。
冷冽的崖风吹打在探子的脸上,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到冷风袭脸时的冷意,反而觉得额头有细细的汗渍逸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干涩的口水,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缓一缓紧绷的神经。
在前的黑袍人影不知是在感受崖风的冷冽还是沉浸于崖壁的冷峻所以一直沉默。此时,已经在悬崖边缘的他右脚往前迈了一步,身体往前倾的同时,嘶哑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峭壁周围。
“你们原地待命,但凡从这里经过的人,杀无赦!”
探子反应过来时,本应在峭壁上站立的五道身影早已经杳无影迹,你永远不会想到他们前一秒还站在这里。
一个箭步来到五人之前的位置,往崖壁之下望去,引入眼帘的是深黑的峡谷。不由发出轻微的感叹。
“这次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乌云占领了整片天空,黑夜吞噬了无垠的大地,空气中似乎隐隐的有血腥味弥漫。一场注定以血为主菜的盛宴早已摆好,唯一欠缺的是时间这位无情的乐手奏起弑王之宴的序章。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挡行军前行的路,是不是不想活了?”队伍前行的前沿处一骏马之上,一穿着军队统一铠甲的浓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