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甚至表示,若是一举得男,还有要让苏翰墨将她抬为平妻的意思。
这下,周菲宁彻底爆发了,她一个郡主,如何能与她人平起平坐?
老太太说出这话,还不是因那人是她的远房侄女。
好在那女人生的只是个女儿,但是王府却是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了这其中的内情。
海亲王哪里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得这种委屈,在没有与女儿商议的情况下,当下用雷霆手段插手了这件事……
从此,苏翰墨与周菲宁便一直都是表面和气,两人在时,却是冷嘲热讽不断。
夫妻两的心也是因此事越离越远,直到再也回不了头。
“对哦,出去,老爷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该去看看大皇子了,虽说这事儿有点难堪,但我毕竟是他的皇姑不是?”
说罢,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裙,也不打声招呼,只是朝苏翰墨莞尔一笑,便翩然而去。
苏翰墨盯着那道身影,眉宇间更阴沉了。
苏府的人虽被下了禁足令,这命令却是对周菲宁无效。
她,只是半个苏家人。
因为她是周家的女儿,身上有老王爷给她的令牌,若此次苏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却是能够保全自己的。
苏翰墨的眸子转来转去,终于叹了一口气,起身往书房里面走去。
走到门口,周菲宁看了看门外两侧守着的人,又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的书房,哼了一声,从袖口里掏出一块令牌,便出了府去。
大皇子府里,周子顔正默默地给躺在床上的人擦拭着汗,眼里噙着泪水,却硬是没有让它掉落下来。
已经第三天了,太医们仍旧是没有找到可以解毒的法子。 [
想想昨天发生的一切,周子顔觉得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让她害怕,后悔一辈子的梦。
若是她的大皇兄真的……
小姑娘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却是不敢再想下去。
于是,在昨日起,周子顔便央了皇后要搬来这大皇子府,说是要照顾皇兄。
莫梦归看到女儿那红肿的眼睛与闪躲的眼神,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叹了口气,摆摆手,终究还是依了她。
虽有些生气,但是这事说到底也着实怪不得她。若是让她去照顾子谦能减轻她心里的苦楚,便也顺了她了意。
“皇兄,你要好起来,你不要吓顔儿,顔儿以后肯定听你的话,一定不惹你生气了,皇兄……”
说到这,看到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的周子谦,周子顔不由开始啜泣起来。
“子顔,怎么哭了?”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周子顔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有人过来了,听到声音连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去。
“皇姑……”看清楚了来人,周子顔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有些喏喏的叫道。
对于这个皇姑,她并没有很大的印象,在她还没有出世之前,周菲宁便已经出嫁了。
若要说见得多了,反而是在与苏卿熟了之后,她往苏府跑的那段日子。
想到自己不听母后,皇兄们的话,任性地跑去和苏卿玩,周子顔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出来了。
一时,看到周子颜这个样子,周菲宁心里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好了,子顔不哭了,你大皇兄会没事的,别哭别哭……”轻轻地拍了拍周子顔的背,周菲宁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她没有孩子,又不喜欢苏卿,却是看着周子顔的泪眼让她一下子软了心。
“呜……”
哪里知道,周子顔一听安慰,反而哭的更大声了,偏偏又要强制忍着,哭的一抽一抽的。
一手揽住那小小的身子,一手拍着她的背,周菲宁以为这是因为伤心所致,便出声安慰道,却还是没能止住那一颤一颤的身子。
她哪里知道,她越是安慰周子顔,周子顔的内疚就更大。
毕竟,苏卿是借周子顔下的毒手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晓。
这件事,无论是周宇泰还是莫梦归都是不允许它传出去的。
不说对周子顔个人有什么影响,单单是皇室的威严,也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好了,不哭,皇姑过来有一件事要你转告你的父皇。”
稳了稳自己的抽噎声,周子顔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她。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眸子微微垂了垂,周菲宁道:“原本是想稍后亲自去宫里与你父皇说,后来想想不妥,便你帮我告诉他。”
说到这里,周菲宁眼里冷然的光芒一闪而逝,“你告知于他,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顾忌于我。”
是夜,在一处无人的地方,一道黑色的披着斗篷的身影匆匆地赶着路。
压低着斗篷的帽子,行色匆匆地人仍然忍不住时时地回头望去,仿佛在害怕什么。
而他望去的地方,在月光下,隐隐约约亮出“苏府”两字。
没错,此人正是本该禁足在府中的苏翰墨!
都说狡兔三窟,这话说得着实不假。
来到一座丝毫不起眼的民舍,苏翰墨再度压了压斗篷帽子。
“笃,笃笃,笃笃笃。”
随着三道有节奏的敲击声,门口迅速的拉开一条缝。
待看清外面的人是谁后,道了句:“您来了,主子等你很久了。”便起身让开门。
苏翰墨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走到一扇门前,推开。
“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来了。”语气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