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妃冷哼了声:“看到本宫在找任家的人,她自然是急了,再派一批人去跟紧那些要追杀任家父子的人。”
外头有宫人禀说许婕妤过来了,杨淑妃忙让绮罗先退下,示意宫人让许婕妤进来。
许婕妤一进来,便见杨淑妃坐在花梨木椅子上,嘴角带着些许笑容,因着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无力虚弱。许婕妤近前去,躬身行礼问安,才道:“臣妾听闻娘娘身子越发不大好,便过来看看娘娘。”
杨淑妃温和笑着道:“方才陈太医来看过,开了方子,倒也没什么大碍,许婕妤不必过于忧心。”
“陈太医自从跟着贵妃娘娘那儿学了些,医术大精,前些日还提了副太医令,有陈太医给娘娘诊脉,娘娘身子定会好得快些。”许婕妤说着,神色略有躲闪,欲言又止的。
杨淑妃看了她一眼,抿了口茶,道:“有什么话你便直言,在本宫这儿你无需遮遮掩掩的。”
得的杨淑妃这话,许婕妤这才放心的道:“楚昭容近来倒是同不少嫔妃走得近,往萧美人那儿送了一对云楚国的白瓷花瓶,余昭仪和孙充容那儿也送了白瓷座雕,臣妾那儿也送了一只白瓷小虎,皇上这几天也都歇在风华宫里。云楚国到底不是咱们大齐的人,这保不齐云楚国怀着别的心思。”
后宫里的女人虽一直在皇宫深院里,也明令禁止后宫不可干政,可她们到底是距离皇权最近的地方,又都是出自官宦大家,对朝廷的事极为敏感。从云楚国留下楚三皇子和楚昭容,杨淑妃便能隐隐猜测到一些,故而,后宫里的嫔妃多少都刻意避开着楚昭容。也是先前梁才人和严宝林敢故意刁难楚昭容。
杨淑妃看了许婕妤一眼,赞许了一句:“难为你此番长了个心眼,也不枉本宫重用你,风华宫那边,能不来往就别来往,见着绕道走便是,可别像梁才人和严宝林那两个蠢货似的。”
许婕妤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的得意之色来,先前杨淑妃重用安若彤又如何,到最后最信任的人还不是她。
杨淑妃又开口问了句:“安美人那儿情况如何?”
许婕妤回道:“臣妾平日倒也常去长忆宫里走动,看看安美人,只是安美人对臣妾也不如以往热切,没说两句话便就托词身子不适,怕是心里嫉恨着娘娘您,怀疑是您害死了她的孩子。真是枉费您先前如此的提携安美人!”
杨淑妃心里明白,害安若彤小产的那人,一是要除去龙嗣,二来是要离间她与安若彤。此人计划周全,杨淑妃看看脸上沾沾得意的许婕妤,摇了摇头,许婕妤向来是个没脑子的,虽然会嫉妒安若彤受重用,却想不出这样周全的事来,更不会将这事嫁祸到她的头上来。
放眼看去,这后宫里有嫌疑的人有好几个,余昭仪、楚昭容、孙充容、萧笙、宋云程,宋云程狩猎时坠崖,至今杳无音信,安若彤翻车的事应该不是她所为。孙充容这人,平日里尖酸刻薄,让人有些看不上,可指不定她背后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孙家在朝中的势力不小,近来也得皇上重用,说不定孙充容想借此机会上位,除掉一个可能上位的安若彤,再除掉杨淑妃,四妃有空缺,孙家再跟皇上那儿一提晋封孙充容的事,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至于楚昭容,云楚国的人,自然是不希望有龙嗣生下来,天子无嗣可承,便会朝堂动荡,国本不稳。余昭仪,跟安若彤关系最好,也最有嫌疑,离间杨淑妃和安若彤,从而将安若彤拉到她的阵营里。
还有最后一个,萧美人。杨淑妃不由细眯起了双眼,她这真是把狼当狗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