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果真如绛云所说的,这些太监在凉水里泡了一夜,全都染了风寒,而且身上的痒还未全降下去。宋云程也不刻薄,太医一上值,便就派了和贵往太医院里去请了太医过来。
只是按着宫里的惯例,宫人病得太重,是要送到别院子里去医治好了才能去伺候主子的,免得将病气过给主子。这一群的太监风寒染得不轻,又是一大群的,自然是不能再留在宣宁宫里,太医看过之后,便全都往全福宫移送了过去。
育德宫里的杨淑妃气得直拍桌子,她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往宣宁宫安插人过去,没想到不出两日就全让宋云程给轻松的打发走了。消了气下来,她又挑了十来个太监往宣宁宫里送去,她就不信,宋云程还能把人全都给送走?
宋云程照单全收,当场就给刚来的太监们上了一课:“近来宣宁宫里总有些不太平,邪门事多,你们都打起精神留意着。本宫可是听说昨日送去全福宫的那些奴才里,有一个已经病死了。你们可千万别再步了他们的后尘。”
“奴才们醒得。”一群太监惶恐着应下。
绛云和喜倒是有些同情的看了看他们,并不言语。
宋云程以为经过她这一番好生教导提醒之后,这些太监能收敛些,安安心心的只当值,没想到在宋云程正跟绛云说话的时候,窗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另外几处也有眼睛盯着她这内殿里。
叹了叹。
都告诫他们要好生惜命,却一个个的不将她的话当话,这也休怪她留他们不得。
“在他们晚上的吃食里放一些。”宋云程吩咐大道,掏出个小瓷瓶来递给和喜。
“主子这又是要下什么招?”绛云笑着问。
宋云程答道:“不过是些巴豆粉和番薯叶粉、大黄粉,他们吃了后,两个时辰才会有反应,量少的话,也就拉一两日,等他们个个都拉得疲软了,看他们如何来盯着本宫。”
和喜应下便就去了。
宣宁宫里是有很多各宫嫔妃安排的眼线,可大多都让宋云程给安排的远远的,连内殿都难以靠近,又怎么打听得到什么消息来。素心和素怡目前看来还没什么问题,重要的事,宋云程也是瞒着她二人的。
如今来这么些人以保护宋云程为由,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别说是她不自在,就是绛云和喜和贵几人都有些不自在。
整个宫的宫人都准备歇下时,太监房里又热闹了起来,那十几个杨淑妃安排来的太监都一个个的往茅厕跑去,跑了一夜,等第二日一早,一个个的早就累得虚脱。和喜还算是高抬贵手,放的量少,他们这才拉了一夜便就没拉了。
只是昨儿拉了一夜,都没歇半刻,白天里谁也没去盯梢内殿了,全都躺房间里歇着。只是晚膳后,又一个个的往茅厕跑,又跑了一夜,白天则又躺了一天。
这回,他们也明白了,都没敢再用晚膳。果然,都没在拉肚子了,顶着饥饿安生的睡了一晚。
只是,天还未亮的时候,又一个个的被叫了起来到院子里集合,等了半天后,宋云程才姗姗来迟,站在门口,开口向众人道:“本宫以为,既然你们是来保护本宫的,就算没有武功,也该有强健的体魄,本宫打算给你们安排一些训练,在早膳之前,你们就按着本宫安排的路线跑三圈,再将地上的那些石头搬到偏殿后面去,再搬回来。”
那石头,怎么说一个也有六七十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