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言在菀歆居里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一到了清醒之时,想到自己落到如今境地都是拜宋云程所赐,心里就恨不得将宋云成薄皮抽筋挫骨扬灰。她绝不能就这样子在菀歆居里疯疯癫癫的被囚禁一世,她定要想法子出去揭穿宋云程和沈越的奸情,她如今过成这般模样,决不能让宋云程活得开心自在!
一定要想法子出去!
一定要想法子出去!
每到清醒之时,崔婉言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因着过量的吸食五石散,崔婉言、绣春、凝蕊的脸色越加的变得蜡黄憔悴,眼神呆滞,总是没精打采的,呵欠连天。清醒时也后悔过当初吸食五石散,可惜事已至此,已无力挽回,只能自顾哀怜,然后将所有的恨意都加注在宋云程的身上。
这天,崔婉言强忍着对五石散的瘾,半点未沾五石散,然后假装药效发作将守着她们的宫人打晕,逃出了菀歆居。外面的阳光刺目灼热,崔婉言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不知道该往哪里逃窜,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将宋云程和沈越的事情揭开来,让他们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是宫中四处都是宋云程的耳目,她想要去找到皇上或者杨淑妃将此事揭发,根本就不可能。正好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看见了刚被安置在御花园打扫除的如尘正在御花园里打扫杂草落叶,便如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如尘,如尘!”崔婉言躲在花丛后面小声的喊着正在扫地的如尘。
如尘疑惑的闻声看向崔婉言躲着的地方,看见崔婉言脸色苍白、蓬头垢面的躲在花丛之后,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崔婉言叫住她:“别怕,是我,我是崔婕妤,我没有疯,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如尘这才心神惶惶、小心翼翼的往崔婉言那儿过去,试探的问道:“您真的没有疯?”
崔婉言激动的点着头,说:“我是被冤枉的!”
“菀歆就有人守着,您是怎么出来的?”如尘担心的问。
崔婉言回答道:“我打晕了送饭菜的宫女,然后逃了出来。如尘,以前你在本宫身边伺候的时候,本宫可是待你不薄,这回你一定要帮本宫啊……”崔婉言拉着如尘的手,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如尘点着头:“崔主子,您有什么事就同奴婢道,奴婢一定尽力帮您。”
崔婉言稳定下情绪来,小声同如尘交代道:“你去找皇上或者杨淑妃,告诉他们,蒋贵妃和十王爷之间有奸*情,我亲眼所见蒋贵妃和十王爷在碧霞居后面的竹林里苟且偷*情,蒋贵妃怕我揭穿她和十王爷之间的奸*情这才故意冤枉我,将幽禁在菀歆居里……”
如尘听着,此事事关重大,又牵连宋云程,她想了想,道:“宫里人来人往的,万一让人看见了崔主子怕是不好,要不您先回菀歆居里等着,奴婢这就去找淑妃娘娘禀明。”
崔婉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再次嘱咐了如尘一句:“一定要将这话禀到杨淑妃和皇上那儿,切记!”这才回了菀歆居,得意的等着宋云程身败名裂,失去一切,被打入冷宫里或是赐死,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
等看着崔婉言走远了些后,如尘想了想,并没有去德章宫或者是育德宫,而是往宣宁宫去了。
“你说崔婕妤打晕了送饭的宫女从菀歆居里逃了出来,还让你去找皇上和杨淑妃?”宋云程的脸色凝住,忍着怒意问。(
如尘跪着如实的道:“奴婢已经将崔婕妤骗回菀歆居,然后就来禀告贵妃娘娘。”
宋云程叹了声,也不再瞒着,道:“想必崔婕妤让你去找皇上和杨淑妃是为了什么事你已经清楚了,难得你在这时候会选择来回禀本宫,可见绛云没有选错人,今日也是你救了本宫和十王爷一命,本宫心中感激你。”
如尘不敢居功,恭恭敬敬的道:“贵妃娘娘和绛云姐姐对奴婢一家恩重如山,有贵妃娘娘在,后宫的姐妹们才能过得好一些。”
说得也是,宋云程对宫人素来很优容,只要不做出不可饶恕的事,她都不会去处置宫人,若是谁有难处了,便会出手相助,即便是宫人病了,她也会不计较身份去给宫人看病。
“素心怀上龙嗣被封了美人,本宫身边就少了个可心的人,绛云也总是忙得焦头烂额的,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伺候。”宋云程道,示意如尘起身。
如尘感激的谢恩:“奴婢谢过贵妃娘娘。”
宋云程又示意绛云去拿过来一个锦盒,打开来拿出里面的一支精致的碧玉簪子来插戴在如尘的发髻上,道:“跟在本宫身边的人,本宫都会送一支这样的簪子,上好的翠玉,司饰司里手艺最巧的人打造的,本宫总共就让人打了五支,绛云那儿一支,素心一支,春香和和春一支,这最后一支给你。后宫里世事无常,这簪子也算是价值不菲,若是你们以后遇上了什么难处,可以将簪子换些钱用,若是没有就权当是留个念想。”
宋云程这番话说得屋子里的人都红了眼眶。除了宫女有翠玉簪子之外,和喜和训练出来的那十几个太监都有一枚翠玉玉佩。平日里宋云程赏给他们的东西不少,应该都不会出现缺银子使的时候。
绛云忧虑着道:“主子,今日的事情会发生第一次,可能以后还会发生,奴婢觉得,崔婕妤一心想要害您,您不能再心软留着崔婕妤了。”
和喜、春香等人均如此以为,异口同声的道:“主子,您不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