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项比试是骑驰,骑驰就是绕着山丘跑一圈,路途中有认为设置的沟涧,沼泽,荆棘,沙漠,悬崖,崎岖山路。一切作战时可能出现的险要的地理环境都进行了微型模拟。道路两旁都每隔不远都会设立考官,如果中途有落马者,无资格获得入长安卫士名额。
陈汤骑在马上,春风得意,此刻,他还沉浸在刚才完美无瑕的骑射比赛中,只要过了骑驰这一关,就可以投入长安的怀抱。他兴奋地驾驭着棕色战马,马是被随机分配的,陈汤骑的并不是和他朝夕相伴战马。好像陈汤天生就有对马匹的控制力,无论什么样的马都他的手中都乖乖的被驯服,相比之下,许多骑兵由于和马匹不熟悉,加上道路复杂,战马并不听从驾驭,只能放慢速度缓慢行进,有的骑兵甚至遇到沼泽,溪流,不平的山路不好走的地方直接被掀翻在地。此刻陈汤如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前面是人为搭建的长八尺的悬崖,也是骑驰最难走的一部分,悬崖离地面不高,只有三尺左右的距离。只要越过了悬崖,前面是好走的平坦大道,然后就到了终点。
陈汤拍怕马屁股,准备让马一鼓作气,顺势直接跳跃过去,八尺,对于战马而言,并不算很远的距离,只要人和马配合的默契。足以越过。
就在棕马刚刚接近悬崖边部时,突然猛地挺住,抬起前蹄,仰天哀鸣。陈汤急忙拽住缰绳,想要控制住马匹,使自己不至于坠落在地,可是战马像是故意想要甩掉陈汤,不断在悬崖边上跳动,长嘶。陈汤努力想要控制住战马,不过战马的力量太大,竟几下把陈汤掀落在悬崖下面。后面的战马也被这匹惊马的样子吓呆了,停在悬崖前面迟迟不敢跨越过去。
这时赵益驾马从后面赶来,他见受惊的是陈汤所骑的战马,心中暗暗感到大事不妙,赶紧下马,跳下悬崖查看陈汤的伤势。
此刻陈汤侧身摔在崖下,脸上尽是鲜血,早已昏迷不醒,赵益用手放在陈汤鼻子上,还有呼吸。幸好人造悬崖,并不太高,不然陈汤恐怕要命丧于此了。
后面的战马一匹匹跃过悬崖,正所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赵益背起陈汤一步步从侧面走出悬崖,去看军医。
大帐中,所有的县官,和太守,都尉都聚集于此,此刻,陷入了争论之中,都尉王禹坚持认为,陈汤骑射表现优秀,虽然骑驰不慎罗马,但是瑕不掩瑜,应当入选长安卫士。赵益因救助陈汤放弃比赛,但其骑射表现也很不错,应当一同入选。王禹听说过陈汤等人破获谋反案一事,身为军旅出身,对几人的沉勇几只也甚是欣赏。
然而,山阳太守温顺却持不同观点。他认为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已经讲清楚只有过了骑射和骑驰两关的轻骑兵才能入选长安卫士。那么陈汤赵益不满足条件,就不能入选,否则会乱了规矩,让军中士卒议论徇私情。
两人争论了好久,谁也不让对方,但毕竟王禹是都尉,如果他坚持的话,温顺改变不了他的看法。这时温顺提出了一个意见,让在场各县所有的县令们表决一下,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准,这样温顺就带着众人逼迫王禹交出决定全力。
王禹无奈,只好答应。
“赞同陈汤 赵益应戍守边疆的县令们,都表个态。”温顺道。
这些县令都是文官集团,他们的顶头上司是太守温顺在,自然不敢得罪,多数都表态支持温顺,不过有少数县令不为温顺威势所动,仍坚持己见,支持都尉王禹,因为在骑射一项中陈汤的表现给他们的印象应当用震撼形容。
王禹冷冷道:“温太守让下属的县令们表决,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让我部下的军侯伯长们表决一下才算对等。”
温太守道:“军侯伯长官微,吏禄不足六百石,没有资格说话。”
王禹正被温顺气的吹胡子瞪眼之际,站在太守后面的阎勇终于站出来道:“王都尉不必生气,我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支持温太守足以让您信服。”
阎勇见王禹正眼都不看他,就自顾自地道:“我和陈汤是同县人,陈汤在县中游手好闲,素有恶名,陈家欠官府的人头税已经亏欠了好几年了,即使是大赦之后,仍然亏欠,要不是长兴里里长的帮忙,按照大汉律法,陈汤早就应该充军罚戍边疆,此等品格不端之人,王都尉您觉得他适合留在皇都长安吗。”
王禹默然,他知道凭自己的一张嘴是说不过这些舞文弄墨的书生。转而一想,就算去戍边也不错 ,凭借陈汤赵益的才能,说不定能出任军侯,在边关建功立业。
夜月下,阎勇叫出了暴敢,交给了暴敢一个陶瓶,道:“联系马官,把这药分三日给那批马喂上,可保住那匹马不死。”
暴敢接下了陶瓶,几日前,阎勇随太守来到单父,他告诉暴敢让他把买通马挂┪垢那匹棕色马,然后又买通考官让他把马分配给了陈汤。暴敢因为输给陈汤,赤膊背负荆条绕着军营跑了一百圈,从此他在军营中名声扫地,所以恨透了陈汤,果断答应下来。
而阎勇从韩家下人口中得知陈汤会乡后去找过韩莺,两人卿卿我我,不知说了些什么,心中十分愤恨,他既已娶了韩莺,虽然只是贪慕韩莺的美貌,不甚喜欢她,但是决不允许别人染指,所以他愤恨陈汤,一直伺机报复陈汤,两人一拍即合。
“你给马下的什么药,这么奏效。”暴敢好奇地问道。
“巴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