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不扯刑名,改公文了,决定和按察司信使死缠到底。【全文字阅读.】信使一听说是公文不对劲,牵扯到他了,不能坐视不理叶三吧:“这可是省里按察司的正式公文,哪里不对劲了,你说!”
“把公文给本官看看,本官可见过好多假公文,对鉴别公文的真假,本官有独到之处,不可于外人道也。”
“谁是外人?卑职看就大人一个是外人,别想死缠着公文不放,卑职也不是刚出道的混混。”信使不上叶三的当:“恕卑职直言,叶大人是盐课提举司的人,怎么也管不了按察司公文的真假吧?”
叶三先不管是不是外人还是提举司的人,反正拖一时是一时:“老子就要管,咋地?”叶三死缠烂打到了登峰造极。信使见叶三不讲理,没礼貌,也就不搭理他,扭头对梅县丞说:“还不快用印,你也怀疑公文是假的吗?”梅县丞哪敢怠慢,打开印匣取印。
现在小小的梁山县县印成了关键,因为盐匪是梁山县审的案子,又在梁山县行刑,按察司想砍人,就缺不了梁山县的县印。
“我看谁敢!”叶三大吼一声。梅县丞手里的县印被吓得掉在了公案上,骨碌骨碌滚出好远。
“也不看看这里的官谁最大!本官可是从五品的朝廷命官,本官说不能杀就不能杀!”
按察司信使愕然地看着叶三,敢情叶大人不光死缠烂打,还会胡搅蛮缠。信使指了指按察司的公文:“叶大人,按察使可是正三品,这公文就是按察使的命令。请问是从五品大还是正三品大?叶大人是盐课提举司的人暂且不说,这从五品可管不了正三品吧?”
嗨,这都续上官衔了,再续下去,天都亮了。马千总着急地看着信使,一个劲地朝他挤眉弄眼。
“不管是正三品还是从五品,这公文是假的,老几位看清楚喽,大明律律法:凡诈伪督察院、按察司、布政司、府、州、县等衙门公文,诓骗敛财者,发配边关从军。”叶三转身一指梅县丞:“主管该文件的官员知道隐瞒不报,同罪。梅县丞,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要是公文真是假的,你可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叶三这眼药上的,忒给力了。
梅县丞见叶三都死缠到这份上了,也不能不顾忌叶三发难:“叶大人,看你说的,这按察司的印不会有假吧?”
按察司的信使已经被叶三搞的七荤八素,公文假不假还没弄清楚,现在又弄到印上去了,信使的思维有点乱,脑力已经跟不上趟了,恨不得上去就给梅县丞一巴掌,不让他再胡说下去。
叶三可不管公文、印信是真是假,先看看再说。叶三走到大堂公案前,不拿公文看,倒把案角的大明律拿起来,翻开:“老几位先瞧瞧,老子记得清清楚楚,没冤枉各位,这发配充军是铁定的事实,别以为本官骗你们。明知故犯最轻的是发配充军,现在人命关天,该是什么罪……等等,让老子先看明白喽。”
梅县丞还真怕被发配充军,一边仔细瞧着公文,查找假冒的痕迹,一边歪着头看叶三翻看的大明律,也想知道罪加一等是个什么罪。杀不杀人,关老子屁事?可公文假不假可关老子的鸟事了,还是别被人泼了脏水,先看看真假再说。
堂下的两位可受不了了,这叶大人也太有才了,一页一页的翻看大明律,等翻出来,看完了,那帮盐匪不饿死也得渴死,也不用砍头了。那按察司的信使已经火冒三丈,如果叶三不是从五品提举,他现在都能上去把叶三慢慢翻看大明律的手指咬下几根,这死缠烂打,胡搅蛮缠讨厌的家伙,不得好死!
信使咬牙强忍着无名火:“叶大人,这公文的真假也核实了,大明律也看过了,有没有哪条说罪有应得的案犯不能砍吧?死缠烂打也没什么意思,别丢了身份。”梅县丞也明白过来,敢情叶三是没事找事,是不是县令没做够,还想重做一回?梅县丞顿时有一种被叶三玩过的快感。几个人在大堂上闹腾了一夜,马千总都睡着了,也没心思再闹下去,眼看要到中午了,早饭还没吃呢!肚子倒闹腾开了,咕咕直叫。梅县丞毫不犹豫在公文上盖上大印,命人把案犯押赴刑场。叶三理屈词穷,没折了,徐有贞这老小子怎么还不见踪影?刚想跟着去刑场,大堂外跑进一个皂隶:“大人,外面来了个穿红袍的。”
叶三的心咣当放到了肚子里,他看见徐有贞,穿着红袍,一身正气出现在梁山县大堂之上。在左右侍卫簇拥之下,官威浩荡,让梅县丞,马千总和按察司的信使都露出敬畏之色。
叶三大出了一口气,老子该收队了,没老子的屁事了,吃饭去。见大堂里的一干人被震慑的表情,直对徐有贞的王八之气羡慕不已,老子也要穿红袍。
“老夫督察院御史,身负皇上重托,巡抚山东,监察百官,贪官污吏,徇私枉法,欺上瞒下者,严惩不贷!”
梅县丞吓得腿一软就跪下了:“下官恭迎御史大人巡抚梁山县。”听了徐有贞的开场白,简直比皇上还牛,那意思是想搞谁搞谁。
“把案犯的供词卷宗呈上来。”徐有贞一声令下,梅县丞乖乖地把已经盖上县大印的供词卷宗举过头顶,侍卫接了交给徐有贞。徐有贞所做的一切都是压倒性的气势,这就是官位、权力、正义真理的体现。初时脑袋还灵光的信使,这时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只能任徐有贞为所欲为。
徐有贞斜眼下瞟,用两个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