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芒一闪,指向商洛的眉心。商洛没有躲避,柴刀刀芒后发先至,法器对杀对刺没有任何技巧,就是比的速度。
蓝色的,白色的光华同时向相反的方向穿射,纪嫣然在空中飘出几个空心筋斗,翻出三丈以外,一股鲜血喷洒而出。
商洛又看到了疾涌而出的血,新鲜的不像刚从人体里流出一样,腥赤一片,越见艳丽。
商洛没想到柴刀的刀风能伤到纪嫣然,他本来有绝对的把握削去纪嫣然的一缕黑发,也绝对有把握纪嫣然能躲过肩头的一刀。可现在看到纪嫣然的肩头血流如注,不免有点懊悔。
他从见到纪嫣然就有爱慕之心,从没有把她当作生死相拼的仇敌,那一点爱慕之情也被这一刀断送了。
“商洛,你赢了。”纪嫣然显得极为颓丧。
商洛收回柴刀,神情低落地一笑,没有一点胜出的欣喜轻狂:“这不是一件值得庆幸夸耀的事,嫣然公主,你是伤口流了很多血,伤得重吗?”
“没什么,我曾对你的柴刀法器有所研究,和修真界传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得出的结论是,你的柴刀法器是仁者之刀,刀刀不离脖腔血脉,可死在你柴刀法器下的修士却很少,也就是说你有意识地放弃了一刀绝命。我也是相信此点才敢放心地用惊魂神刺和你近身斗法,希望侥幸能讨点便宜,这想法害了我,我不该在你面前逞强的。”
“公主如此,在下更是惭愧。”
“商洛,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能伤我的修士,你有资格吹嘘、渲染、陶醉。方才你那一刀,我输得无话可说,但我心有不甘。”
“这不奇怪,我曾遭遇过许多修为高深,永不言败的修士,可这些修士和我斗法,几乎没有一个不见红的。如果公主真的心有不甘,等到你有把握,有信心的时候再试试。”
纪嫣然肩头的血不再流淌,好像躲过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尤其是不能让商洛产生任何怀疑的事。
纪嫣然给商洛扣上两顶高帽,看到商洛有点飘飘然时,知道已经逃过了危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以我个人的修为,恐怕没有机会再试了,你的柴刀和我的惊魂神刺都是灵器级法器,你的修为比我精湛高深,柴刀比我快。不过,我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决不放过伤害我的修士。”
商洛微微一笑:“这很正常,每一个失败的修士都有这样的想法,报复是最好的理由,问题是,你我非仇敌,何必陷入冤冤相报的漩涡?”
纪嫣然眼里升起了朦胧之色,望着眼前曾相惜相恋的男修,心底传出无比愤怒的声音:“该死的嫣然,你怎么能爱上我的仇敌?杀了他!杀了他!”
看到纪嫣然怪异的表情,商洛又警觉起来。土堤的低洼处在杂草的掩映下,一条人影突然掠向空中,弧线优美转折落在他的面前,俊俏的身法掩盖了相貌的丑陋,一颗扎眼的大脑袋在不停地晃悠,浓密的胡须遮住了色彩华丽的法衣,一双牛眼上下打量着商洛。
纪嫣然好像变了一个人,扭动娇躯向那怪人身上撒娇地一靠:“三舅,姓商的小子欺负嫣然。”
那怪人看了一眼纪嫣然肩头那一片殷红,眼皮子抽搐看了一下:“好兔崽子,你是活腻歪了,敢欺负我白家侄女。”
此时,商洛身后接应他的柴神道修士全到了,陆大修士凑到商洛耳边道:“宗主,你怎么和白家这老怪物对上了,以前白离在武域是个没人敢惹的老怪物。”
商洛镇定自若,又很无奈地道:“伤了小的,老的能不出来吗?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可怕。”
小李也凑上来道:“宗主,您是不知道,这老家伙可难缠了,以前水灵宗有位道友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他,被他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位道友躲也躲不了,自杀都不成,他一个月楞没让那位睡一天好觉,最后疯了才完事。”
“嘀咕完了没有?把脖子伸好了。老子是惊魂道宗白家的修士,却不屑与你们这些散修混混为伍,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龌龊的家伙下流的痞子,行为卑鄙,手段邪恶。”
商洛还是那样气定神闲,可有一位受不了了,铁无情站在了商洛身后道:“宗主,让无情来教训一下这狂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