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父,打酒呢……”凌云站在门边,像个发了呆不动的木头人。
“还真是木头一个!”空明长老闭起眼睛,也不看着凌云,单手将酒葫芦放到木桌上,却是看到木桌上的一盏翠绿色油灯,可这油灯,却是发出了圣洁的白光,难怪他一进门时,就感觉这里的不寻常之处,这般光芒,把这屋里照得可谓是明亮如昼,要是放在雾云门里,可没有哪盏油灯,能与之相比。
空明长老微眯起了眼,注视着桌上这盏油灯,唤了一句:“你过来。”
“师父,您叫我……”凌云试探着问道。
“废话,这屋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吗?”
这句话,似乎与昨夜那句很是相似,凌云便是不敢怠慢,关上门,连忙走到空明长老身边。
“先帮为师捶捶,为师有些话,要问你。”空明长老道,早放手的懒腰,更是弯了不少,看着像是颓废般。
凌云想起,昨夜师父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师父发了话,他也只好点了点头,应道,双手也不落下,帮着空明长老捶着肩膀。
“这盏油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昨日可是没见你有拿着它。”
空明长老问起,凌云正好捶下,力道刚好,令得空明长老一把老骨头一震,眯着眼笑道:“哈哈,收你这徒弟可没吃亏了!左边一点,对,就是这力道!舒服啊!”
“师父,那盏油灯……”
“这个待会再说,这次是右边了!”空明长老一脸的享受,本微眯着的双眼,此刻已是舒服地闭了起来。
凌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有帮着空明长老捶着肩。
本来凌云回来时,就有些累了,这般为空明长老捶肩,更是将那份疲惫,浮现在脸上,好在空明长老不是面对着他,这才没发现,少年的脸色,已是发了青,嘴唇都有些发了白。
就在凌云捶了不知多久后,空明长老身体忽然一歪,向一旁倾斜,看着是要倒到地上。见状,凌云连忙扶好了他的身体,还没等凌云出一口气呢,空明长老一声打鼾声突起,吓得凌云险些撒手。
“师父,师父……”凌云低低唤了几声,却是见空明长老没有回应,“睡着了吗……”
响亮的打鼾声,的的确确代表着空明长老的熟睡。
凌云便是扶着他,把空明长老扶到木床边。
这木屋小阁里,不知是如何设计的,这木床竟是三张连在一起的,木床上皆是叠得整齐的被褥与软枕,凌云将空明长老放到靠里边的木床上,想要为他盖上被褥,却是在抓住被褥一角时,发现了不对。
“怎么会这么重?”
凌云也是纳闷了,一只手,竟是拉不起它,这得是多重啊,简直不是被褥,而是石头了吧,就算凌云拉了起来,也不能给空明长老盖上啊,这要盖上了,别说是睡个好觉了,恐怕连喘气,都是个问题了吧。
放弃了眼前的被褥,凌云走动一步,到了另外两张木床边,抓起床上的被褥时,才发现,这两张被褥,与第一张,都是一样的重。
凌云只好又放弃了,可看着空明长老呈一大字型睡在床上,这要是睡上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时,不生了病,才觉得奇怪。
“对了,早上那件黑色的外套……”凌云想起,走到一边,借着油灯的光芒,找到了那件黑色外套,被他放在了窗边的木箱里。
这木箱不大,放几件衣服还是可以的,凌云也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这小孩大小的木箱整理干净,这木箱没锁头什么的,只有一扇门。
打开,拿出黑色外套时,却是从中落下一件,凌云犹豫了一下,才察觉出,那落下的,不正是自己昨夜给空明长老披上的那一件吗?
“这件灰色的外衣,怎么会在这?”凌云也是不解,捡了起来,习惯地拍了拍衣服,未有灰尘落下,也难怪,这间木屋小阁,不能说里里外外,但里头却是被凌云打扫的干干净净。
凌云看着还在床上打鼾的师父,心里想着,或许是他乘自己白天不在时,放回来的吧。
心里也不多想,怕师父在夜里着凉,凌云便是将两件外套,都给他盖了上,自己则是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衣,这要在白天,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夜里,即使是在木屋小阁里,还是不由冷了几分,凌云搓搓双臂,自己累得坐到木椅上,喘了口气。
凌云盯着桌上白色的烛火,仔细想了想,自己白天出去时,似乎未将它吹熄,如今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莫非这油灯,真可以燃上许久时日?
思索中的凌云,眼中不自觉地发困,每一次闭眼再展开时,便越发的慢了,约摸不出一会,凌云应是会与昨夜一般,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就在凌云困意正浓时,空明长老一个大喊,却是将凌云震清醒过来。
“酒!我还要喝,我还能喝!哈哈……”空明长老一通乱叫,“老三,过来给为师倒酒!”
凌云睁大着眸子,像是吃惊,又像是被吓到般,看着空明长老,才发现,空明长老是在说着梦话,听他的话,看来在梦中,他依旧是喝着酒的。
“师父很喜欢喝酒啊……”凌云低低地念了一句,他早就知道,他这位师父,是喜欢喝酒的,可没想到,他就算到了梦里,还是梦着酒。
空明长老一脸的醉相,一翻身,盖着的两件外套,滑倒一旁,凌云看到了,起了身,将那外套盖好。
“老三……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