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
耳边传来执法长老的声音,便是令得刘掌柜注意到,刘掌柜看了一眼少年,收回了宝剑,退开几步,一转身,回到执法长老身旁。
“不要紧吧?”扶起了执法长老,刘掌柜关切问道。
“多谢掌门关心,我没事,而且,好像比起以前,还要好上许多,至少,这个夜里,真是漆黑的。”执法长老的言语里,藏不住喜悦。
“漆黑?”刘掌柜扶着执法长老,瞧见他左眼中的红线,已是不见了踪影,“难道,真如那少年说的那样,他取下月诀,一切就都恢复了。”
“掌门,您说什么?”
“看来这红海城,已是恢复了,你眼中的红线已是消去,还有那迷人心神的红花花香,都已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
“掌门,难道是祭柳血阵起了作用,可现在不是黎明破晓时啊,莫不成我昏了一天?”
刘掌柜环视一圈,那些红海城的百姓,皆是逐渐醒了过来,面上多了多年不见的各种神情,有喜悦、有疑惑、有发愣、有悲伤,没了空洞。
对着执法长老轻笑了一声,刘掌柜道:“一切都是恢复了,并不归功于血阵。”
“并不是血阵,那是?”
“少年。”
随着刘掌柜的眼眸看去,那青色树干下,多了一名少年,坐于树下。
凌云缓缓起了身,后背虽然还是有些疼痛,可还不要紧,重要的,是别人。
离开了树下,没来得及拾起红剑,便是走到了三人身旁,这三人,依次平躺着,呼吸顺畅,看起来,就像是熟睡了般,让凌云安心了许多。
“他们没事,只是昏了。”
朝三人的另一边,走来了扶着执法长老的刘掌柜。
凌云没回答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待他们醒来,麻烦你替我向他们说一声,抱歉。”刘掌柜想起之前,与凌云二人分别后,与两位姑娘驾马车来到倾花广场,趁她们两人不注意,将她们击昏。
“嗯……”凌云应了一声。
“掌门,既然是少年拯救了红海城,那血阵?”执法长老请示道。
“不必开启了。”刘掌柜舒了一口气,像是对于长久而来的压力,做出了缓解,“多少年了,软禁了无辜的百姓,又令百姓,无辜死于祭柳血阵,我竟然做出了这等事,真是有愧柳门历代掌门,及正道之说,更有愧于红海城里所有的百姓,我的罪孽比深渊,更难见底啊!”
“掌门……”执法长老听此,却是挣开刘掌柜,双膝着地,跪在刘掌柜面前,严肃的面上,多了不相符的泪痕,“掌门,您也是为了红海城百姓,为了柳门啊!请您,不必太责怪自己。”
刘掌柜走开几步:“既然是我下令,开启祭柳血阵,也就由我,来结束这一切吧,同时,我将以死来谢罪。”
“不,掌门,身为门派之主,若是失去了您,门派将无人主持,岂不大乱,以死谢罪,便由我来!”执法长老跪拜着,面上带着坚决。
“你退下,这是掌门之令,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刘掌柜回过脸,露出以往,至今不变的温和笑容。
“掌门……”
执法长老知道,一旦是掌门决定的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更改的,可他自己,又岂能让一门之主,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未来。
这是万万不可的。
“您想怎么做?”凌云看向了刘掌柜,可刘掌柜仅仅只是对着他轻轻笑了笑,那个笑容,竟有了与梁爷爷相同的和蔼。
“我要去结束祭柳血阵,也就是那棵青色树干。”刘掌柜向前步去,不带一丝留恋,他已是准备,迎接自己生命的尽头。
“不,掌门!”
只这一声,执法长老起了身,追上掌门的步伐:“我不能让您……”
想说的话无法出口,刘掌柜一掌击在执法长老腹中:“今后,本门,就托付给你了。”
语落,执法长老不甘的面上,清泪滑落,并不是因这一掌,而是无法阻止掌门,无法代替他,自己清楚,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将无法与他长谈人生。
头一偏,执法长老闭上了双眼,昏倒一边,被刘掌柜扶住,轻轻放在地上,又是走开了,向着那棵青色树干。
脚步停下,仰望着,刘掌柜与青色树干之间,只隔了几步。
“血阵啊,该时候结束了。”
长叹一声,刘掌柜双掌出于身前,一上一下,隔空几寸,催动道行,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出手。
“少年,你躲开。”刘掌柜催动道行,双掌淡然如白,不止如此,就连他的面色,都有些惨白了,看着眼前,本应该是树干,可现在,却多了一人,这一人,拦在刘掌柜与树干中间,“我已将毕生道行注入双掌中,一经出掌,若是对上了你,你必死无疑,速速躲开。”
这少年,是凌云。
凌云低着脸,双臂大开,右臂上的衣物,已在炎魁出现后,破了开,只剩破碎的衣屑,在夜风里,无助拂动。
“那您会……”少年没再说下去。
“出掌后,我将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刘掌柜面容和蔼,对于生命的尽头,他早已看破,“快躲开。”
凌云的双脚,没做出一丝移动。
“不……已经有那么多人,死……死在这树干……我、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人,因为这树干而死……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凌云抬起脸,早就挂满了泪恨。
“少年,我与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