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芬打开丝巾,看着心|脏上的小洞,轻轻捧起心|脏,合眸,随即将心脏放下,手在上空拂过,古老的语言从她的唇畔流淌而出。随后她用头发沾着血画出来法阵,“我需要借助别人的魔力,因为我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我不能让她们溯源回来查到我们头上。”
“别看我,我被废除过,时管用时不管用的。”埃莉诺直接对威廉使了一个眼色,“你去。”
威廉坐下,但约瑟芬却并没有开始的意思,“魔力是不可能被废除的。”她走到埃莉诺面前,“无论如何,很感激你救过我。”她猛地握住埃莉诺的手。
埃莉诺抽回手,“不,确切来说,魔力对我干扰的成分很大。”
约瑟芬一耸肩,“你自己选。”
埃莉诺权衡一下,还是把手递给约瑟芬,随后有一瞬惊慌。
血红色的羽翼从约瑟芬背后延伸出,张开,但墙对面却没有翅膀的影子。六芒雪花从空中飘落,聚集在她的足畔。
她听见无数人在耳畔耳语,但却听不清或者说听不懂是什么。
因为她的意识里只剩下痛这一个字,甚至不同于废除魔力那种空虚的痛感,最后克制不住半跪在地。
“为什么你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封印?”约瑟芬咦了一声,突然幻化出魔杖,横摆附加出来第二个魔法阵。
埃莉诺没忍住,骤然一声尖叫,要不是手扶着椅子,整个人就瘫在地上。
以她为圆心,整个房间突然延伸出来第二个魔法阵,但在约瑟芬察觉之前就消散不见。
约瑟芬松开手,伸手在埃莉诺面前晃了晃,“还活着吗?”
凯蒂抽出剑,遥遥指着约瑟芬。
埃莉诺有些脱力,扶着椅子尝试了三次才勉强站起来,她看着约瑟芬,视线漫无焦点,“你说我吗?没有。我们开始吧。”
约瑟芬嘀咕一句,“你真的不歇一下吗?”
埃莉诺不理她。
“奇怪的女人。”前最高女巫嘀咕了一声。
凯蒂把剑插回去,也挨着约瑟芬坐下。
约瑟芬让她们三人将手重叠悬空在狼人心|脏之上,“作为祭火之女,火焰洗涤世间,至此,我命令你……”
在四个人手搭在一起的时候,房间里宝石炸裂开,叮当连成一串。
她换成古伊西斯语,且语速越来越快,周围的东西不断地出现裂痕,炸开,木屑与珠宝碎片四处飞舞,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重复第三遍就猛地松开三个人的手,跌坐在地,“哦我的阿佳妮女神,太可怕了。”
“什么?”埃莉诺直接趴在桌子上,“女巫还怕魔鬼、鬼魂,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吗?”
约瑟芬脸上被闪烁灯火蒙上阴影,“我们确实有害怕的东西。”
“女巫居然还是唯心主义者。”凯蒂有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你知道才会害怕。”约瑟芬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们。”随即用魔力擦出了门上的法阵,推开门跑了。
朱莉浑身一抖,难以置信希瑟会说这么一句,仿佛是被人扼住喉咙,踉跄后退几步,好久后才说道:“我并不要求你独厚一个国家,但我要求你、命令你,起码应该对所有国家一视同仁,无论你走到何处,香缇是你的母国,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故国亡国。”
“现在是四千年后。”希瑟沉声说,“我现在也不是香缇的法师,所以我对香缇并无义务。”她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后半句,“你们企图尝试着改变过吗?卡斯帝下了战书,但你们甚至都没有留在香缇,而是来到忒提斯直接诉求政治施压——妄图不动一兵一戈就结束战斗,那可能吗?”
朱莉想说什么,但希瑟却没让她说。
“香缇境内上没有禁行法阵,那里从属高魔大陆,在战争中到底是魔法威力强,还是人的作用大这个问题你心里有数,一旦短兵相接,战线超过三年卡斯帝并无胜算,但是你却连打的想法都没有。”希瑟叹气,语气有些怜悯,“感谢英格丽,现在给我一种感觉是对你们来说,战争根本就不是一个可行的选项。”
“我们享受了四千年的和平,你怎么能让这样的一群人上战场?”朱莉反驳,“这当然不会是一个可行选项。”
希瑟蓝色眼睛有些冷酷,“很碰巧,我是卡斯帝王储,你是勒托的摄政,是,无论是找我,还是通过勒托对卡斯帝施压,这种制度之下,国家之间可以因为这些人情原因提供政治上的妥协跟优待,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或者说我也不在了,香缇还有未来吗?”
朱莉哈了声,“我不会死的,我是半神,而你……你就是一把武器,没有人能够杀的了你。斯芬克斯说过,战争不会降临香缇头上。”
“斯芬克斯说。”希瑟径直说,“它说的还真是至理名言,朱莉,它是神兽,而不是神,而就算是神,也根本就保证不了什么,从人类诞生开始,他们自己就陷入规矩之中,没有能力去摆布命运了。”
“我不在乎你跟勒托女巫说了什么,你要杀我,暗杀,行刺,谋杀,或者现在就一刀捅死我,随你的便,那是你跟我的事情,我也不在意,但如果你再把别人牵扯进来。”希瑟走上前抱住朱莉,耳语,“母亲,我会直接毁了你同样在意的一切。”
她扔下有些愣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