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祝永鑫忽然就火了,起身儿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骂道你少跟我这儿阴阳怪气的,你爹不舍得管你可我不惯着你,为了上次借钱的事儿快憋坏了吧?无不少字得着个机会就得挤兑几句?我还就告诉你,那天也就是你二婶在家,她脸皮儿薄还心软,答应借钱给你,若是我,当时我都不会借你。”
杨氏赶紧拦着道你这是干啥,跟孩子急啊”
“娘,你别拦着,我今天还就得跟这个混小子好生掰扯掰扯。”祝永鑫扯着博凯的衣襟把他拉到炕边道,“你若是当真想做生意,堂堂正正的回家来说,家里是凑钱还是的,定然是给你好生想办法的,但你为啥让你爹扒瞎说是给你结婚用?你自个儿一开始就没把心放正了,然后还怪家里亲戚都不帮你,你也是念过书的,你说这是正经人办的事儿吗不跳字。
博凯开始还被训得有些耷拉脑袋,但是一听到祝永鑫后面说念过书的,顿时就炸毛道我算念过书啊,没你家博荣有本事,能去城里念书考举人,我以后就是个出力干活的命,就不是个正经人,办不出来你说的那正经人办的事儿”
“你这孩子说得是啥话”祝永鑫嘴比不上博凯能说,之前那一番话也是因为这点儿事憋在心里太久了才一口气发泄了出来,如今被博凯一挤兑,顿时气得又说不出话来。
博凯反倒不依不饶地说二叔也用不着张口闭口的教训我,我我爹老实,又不会的,得不着家里的提携我也没话说,可既然做的事儿原本不公,那就别装得多站得住脚地说别人。”
“博凯哥,原本我是小孩子不该说的,但是不管说咱俩是平辈儿,我说几句话也算不得没大没小。”荷花闻言气得不行,直接站在炕上冲博凯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啥对我家这么有意见。一来,当初乡试的时候,去送钱托门路不是我家让你去的,我哥还差点儿被你连累了前途连累了性命,我家事后都没把这事儿天天挂在嘴上,为啥你天天倒像是被我家害了似的?二来,说这城里铺子的事儿,我爹和大姑应该都反复地说了,那铺子是别人家买了让我们做生意的,压根儿不是我家花钱顶下来的,再说就算是我家买的,我家的钱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来的,没贪你家半分便宜,咋就让你这么的看不眼儿?如今咱们早已经分家了,各过各的,说难听了,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也没人挑得出我家的理,今天祖爷和奶都在这儿,也给评评这个道理,我们一没不孝长辈,二没糟践亲戚,三没做没良心的事儿,难道我爹娘累死累活的为了家里挣钱也是过了?”
杨氏伸手扯荷花的衣襟道小孩子家家的瞎说,能这么跟哥哥。”
祝老爷子却伸手拍拍荷花的后背道好孩子,你家已经做得很好了。”
荷花听了老爷子说得这话,顿时觉得心里一暖,扭头道祖爷,今个儿我和我爹,不博凯哥在,不然就把给他买的尺头一道带来了,我不是想剖白,可是不管是我爹娘还是我家任何一个人,扪心自问对祖爷、爷奶,还有叔伯亲戚,都是绝对不亏心的。我家有啥事儿都宁可吃亏也不跟家里人吵闹,可也受不得有些人得寸进尺。我家不欠他,用不着上赶地捧着哄着,若是因为这让他心里不舒坦了,那还倒是我们的罪过了?热脸贴着别人冷屁股不说,还得让人嫌弃脸不够热乎?”
博凯听了这话顿时就恼了,上前要来打荷花,被祝永鑫一把推开,杨氏跑护着博凯,瞪着祝永鑫,那模样似乎生怕大孙子吃亏似的。
祝永鑫拧着眉头道娘,我也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来送顺便说一声,我家今年在城里过年,等大年初一再给爷和你们拜年,荷花娘在家正做饭呢,没啥事儿我们先走了。”他说罢就示意荷花下地回家。
杨氏有些气急地说老2,你是个做叔叔的,跟侄子斗气,这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娘,你偏心博凯我没得说,可也不能不分个是非里表,他如今已经不小,马上就要成亲了,别一口一个还是孩子了,大毛二毛那样的才是孩子,都没像他这么不让人省心。”祝永鑫难得地跟杨氏顶了嘴。
杨氏没想到平素最孝顺的老2会冲说这样的话,人一下子愣住了,随后便跌坐在门槛儿上哭起来。
祝永鑫说了那话就已经觉得后悔,见杨氏这样忙上前去扶,却又被甩开了手,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真是命苦啊,人都说养儿防老,我养了儿到老来跟我对着干,我这是作得孽哦……”杨氏不似大多数农村婆子那样干打雷不下雨地嚎哭,眼泪一双一对的往下掉,声音也不大,呜呜咽咽的,让人听得心里十分难受。
“都闹闹,快过年了都不安生。”祝老爷子使劲儿地咳嗽了一声,冲着杨氏道,“幺儿,我倚老卖老地说几句话,老2一家不容易,当初分家的时候,他家孩子多地还薄,两口子一点点地挣到今天这样不易,人家赚了钱也没忘了咱们,但凡家里做点儿好吃的,哪有不送的?逢年过节也从没落下礼,你还指望着咋样?说句那的话,孩子就跟这手指头一样,一个娘生出来的,也有长有短,你不能说把长的砍了给短的接上。”
祝老爷子见杨氏不再哭了,抹着眼泪听,便又接着说道刚才荷花说的话虽说有些不中听,但是说得可是一点儿都没,老2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