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林目送孟夏她们离开,直到她们进了一家商铺,他才收回目光,扭头对身旁的随从范力道:“大力,咱们也走吧。”
“是,爷。”
两人跳上一旁的马车,策马离开。
马车上,秦宝林从多宝格中抽出一封信,没有折开却是紧紧的攥着。
他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不仅因为得知圣医已逝,前来安抚孟夏母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秦九公传了消息给他,前些日子有人在暗中调查常久安,盘问关于孟家的事情。
幸好,他当年就交待过,也给了一番措辞给秦九公,让他要求村民绝口不提孟家的事。事实上,孟家当年连满月酒都没有摆,趁黑就匆匆离开了秦家村。
除了村长一家,并没有人知道孟家的下落。
他得到消息便让人去调查,终于查出幕后要调查这事的人居然是大晋的慕云墨,抽丝剥茧后,他得到了一张画相,那是一个和常久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秦宝林心里是害怕的,害怕那个人就是常久安。
他此次前来沧城,最重要的是想要阻止孟夏去栾城,如果阻止不了,他也一定要跟着一起去,一探究竟。如果那人真的是常久安,那他要当面问问他,这么多年,他都干什么去了?
孟夏和孩子受这么多的苦,在他眼里又算是什么?
秦宝林的手紧捏成拳,恨恨的往马车上狠捶了几下,外面的范力吓了一跳,忙问:“爷,出什么事了?”
“没事!”秦宝林颓丧的往后靠去,疲惫的合上眼帘。
栾城,摄政王王府。
“慕公子,主子的情况如何?”安顺见慕云墨从沈望的房里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沈望的情况。四年来,这每月一次的胸闷心痛,一直如影紧随着沈望。
诊,没有结论,医,没有效果。
慕云墨耸耸肩膀,两手一摊,“老样子,不好不坏。”
刚刚那家伙已经可以对他指手划脚了,想来也没啥问题,这些年,他不就是这样每个月来一次,就像是女子一般,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伤不了,也死不了。
“我猜,多半是他有一个自己都不记得的心结吧。”沈望的症状,他已无法用医理来解释,太古怪了。他一度怀疑他中了蛊,还找了这方面的人来替他诊治,结果并没有。
“心结?”安顺蹙眉,轻问。
慕云墨点点头,“他忘记了那两年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安顺不语,等着慕云墨继续说。
这时,朱雀凭空而落,朝慕云慕拱手,道:“慕公子,那边有新消息传来。”说着,他递了一封信过去。
慕云墨接过信,放入袖中,“我知道了。”
咻的一声,朱雀离开。
“安顺,照顾好他,别怕他没日没夜手操劳。如今的大晋少了他,也不会怎样。你若是有空啊,就物色几个美貌的丫环,兴许,他哪天就看上……哎哟……”
话还未说完,慕云墨就哎哟一声,迅速的闪到安顺后面,把安顺当成挡剑牌。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杯子,不悦的瞪着房门,道:“沈叡安,你个死没良心的,人家是为你好。”
院门口,几个丫环听着慕云墨的话,不由偷笑。
慕云墨虽无武功,但耳力还是不错的,当下便哀嚎一声,抚额头痛的澄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天啊!又让人给误会了。
这些年来,大晋盛传他和沈望的暧昧消息,他爹娘都快想要杀了他了。
“慕公子,清者自清,你解释也没用。”安顺说着,嘴角不停的抽搐。
“安顺,你明知……”
“我知道,公子心里挂记着我们主子。”
“你?”慕云墨气结。
“慕云墨,让你办的事,你不好好的办,你到底要不务正业到什么时候?”房里又传来沈望的声音,慕云墨听着他往房门走来的脚步声,连忙跑向围墙,开门回慕王府了。
为了方便诊治沈望每个月一次的怪症,慕丞相被封为异姓王爷后,沈望就把慕王府安排在摄政王王府的隔壁,两家之间,就只隔着一个围墙。
慕云墨进了自己院子,胆子也大了,冲着沈望那边,吼道:“沈叡安,你就是少了感情,那个什么的失调,所以,你才……”
“再说一遍,本王不介意抓你进房。”
嗷呜……
慕云墨如身后有鬼般的跑远了。
沈叡安这个神经病,自己不能被女人近身,偏偏设法拉他下水。自己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居然下了这么黑的手,让全世界的人都误会他们是一对。
现在爹娘逮到他就炮轰,别说名门闺秀对他闻声变色,就是那些有三寸之舌的媒婆,也不敢为他担保作媒。真是没良心,这么坑朋友。
“主子,你要不再休息一会吧?”安顺听着那边凌乱的脚步声,嘴角的笑容迅速染开。
沈望抬手,轻道:“去书房。”
“是,主子。”
沈望进了书房,整个人窝在黄梨花木雕花圈椅上,一双修长的腿搭在面前的书案上。他的目光停在笔筒上,手习惯性的摸向胸口。
这里空荡荡的,母妃送他的那条长命锁不见了。
他抚着胸口不动,感觉心里也是空空的。四年来,他为了平判军,安朝纲,辅幼君,辟出新气象,他几乎是呕心沥血,每天的休息时间都不赶过两个时辰。
他没有时间去想,去探究自己的心怎么了?
刚刚慕云墨的话触动了他的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