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处仁没有顾得上保举大法师的去留,他见小继先还站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急的不停地叫唤着:“小继先,快下来,上边危险!你听到没有,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个臭小子,老子的话你从来也不听!”
见小继先一直没有理睬自己,张处仁差一点就拔打“119”了。
小继先的声音终于传了下来,“爹爹,我能听到了,耶!”
俩个“剪刀手”加上一个“小正太”标准卖萌的脸,简直是“萌萌哒”到翻了天!
“原来我儿子这么可爱呢,我怎么才发现。”张处仁的父爱在不知不觉从他的心头涌了出来,嘴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和甜蜜。
见到小继先向自己飞来,张处仁伸开双手。
很快,他抱住了自己的儿子,这次没有了隔阂,没有了阻断,有的只是亲情,有的只是温暖,有的只是满满的爱,一切都很真实。
激动之余,张处仁忍不住骂了一句:“臭小子,做人就不能低调一点吗?你这样子我很担心你会出事。”
小继先回答的一点也不低调,他是这么说的:“我是神童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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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火光惊动了上清古镇,惊动了天师府,很快又惊动了上清宫,闻讯之人议论纷纷。
“看呐,那边有蓝光!”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闪蓝光?”
“蓝光闪过之后……不会是要地震了吧!”
“天啊,很可能是‘喵星人’出来做的怪!”
正在云堂中静坐的葆真先生不知道被什么惊动,蓦地睁开双眼,眼中突然射出俩道毫光,照的一屋雪亮,稍纵即逝。他眉头微促,掐指一算,不觉默默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云堂门外匆匆走进一个人。这个人神色有点恍惚,满脸都是阴郁,正是刚刚赶回来的保举大法师。
葆真先生漠然地看了一眼保举大法师,问道:“你失败了?”
“没想到小继先激发出自己的‘心火’,他用‘心火’烧毁了‘音屏’,还烧毁了自己家的那棵老樟树。”保举大法师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刚才经历的一幕让他仍然心有余悸。
“看起来他解决难题的方法不但直接而且特别,这个孩子真是让人惊喜意外不断啊。”连葆真先生听了都叹气。
“更可怕的还是,他竟然在‘心火’中炼成了‘水盾’,在火中取水,这简直是倒行逆施。”
“有想法的人总会成功。”
“的确如此,他成功地证明了一位神童的行为和思想是多么的特殊、多么的与众不同。”
“想不到的事情永远都会发生,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就显得有点太多了。”
“这么说,他现在已经可以水火不侵了?”
“他一步就跨越了修道者们可能需要一生都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峰。”
“大道无痕,行者无疆,只要心中有道,何患无知。”葆真先生若有所思,他转移了话题,“离选嗣大会还有俩天的时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明天黄昏的时候你去把他父亲请到这里,我要亲自和他谈一谈。”
“本座谨遵教谕,明天黄昏的时候,我一定亲自带着处仁道弟来见天师。”
“大法师辛苦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早点洗洗睡吧。”
保举大法师并没有离开,犹豫之间,他欲言又止,“我……我……”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他师父是谁?”葆真先生问。
“请天师赐教。”
葆真先生随口答道:“本尊保证小继先的师父不是玉皇大帝,他是正宗的龙虎山传人。”
“这我就放心了,本座告退。”
葆真先生突然问了一句,“你现在还想当他的师父吗?”
“现在不想了。”保举大法师果断答道,他说的是心里话,这么逆天的小神童是个人都教不了,所谓知足者才能常乐,没有茶叶蛋煮个山药蛋也一样可以垫吧垫吧的。
见葆真先生目光中隐含深意,保举大法师又主动地承认了错误,“本座无知,欲贪天之功,请天师恕我妄想之罪。”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道错了改了就好。”葆真先生说着闭上了双目。
“多谢天师宽恕。”保举大法师说着,躬身告退,离开了云堂。
保举大法师此时真是万念俱灰,遇到一个小神童,让他的野心和雄心一下壮志凌云了——扔到云彩上去了能不凌云吗。
保举大法师在帮小继先争夺嗣位天师的时候,是夹杂着自己私心的,这种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毕竟小继先这个孩子还小,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肯定离不开自己的悉心教导,可惜的是,现在看起来,小继先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需要自己悉心教导的地方并不多,这让他顿时生出无穷的失落和挫败感。
曾几何时,保举大法师也算是一位天才少年,自命不凡又志存高远……
“也许,在小神童的面前,天才少年只是一个笑话。”想到这,保举大法师一下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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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间几乎一成不变。
不知不觉中你会发现时间也会变老,其实,变老的不是时间,而是你自己。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株老樟树下,还是那个荷花缸边,还是那个黄昏,天色还是那么的昏黄。
一天的时间,这里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那棵老樟树只剩下没有几根的光秃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