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继命,还有谁可以与继令相争?向天师推荐人选,简直就是个笑话,你推荐谁去?”传度大法师笑了,是讥笑,他迈开步子准备走了。
走就走吧,传度大法师还不忘记再甩几块“板砖”,“你这个人就这点不好,总是疑神疑鬼,怀疑人是猴子变的就够过份了,甚至连光速是最快的都要怀疑。你这是在和真理过不去,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你修行境界的,要知道修道就象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量天尊!。”
监度大法师顿时一脸的苦相,他还问呢,“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这里有别人吗?你好自为之吧。”传度大法师故意向四周看了看,他占了便宜,得意地头一甩,打算扬长而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监度大法师的一句话:“听说处仁家的小儿子夜以继日都在练功,从来没有停歇过,常有毫光云气显露,有时候细雨霏霏都能飘到院外,传度道兄如果有兴趣不妨亲自去看一看,顺便给他做个鉴定,希望你不要看走眼哟。”
传度大法师停下脚步,不以为然地问了一句:“你说的是那个五岁才会说话的毛孩子吗?”
“就是他,他叫张继先,今年才九岁。”
“一个五岁才开始修道的孩子,既便是夜以继日又如何,他才修炼了几年,就能够如你所言常有毫光云气显露,有时候细雨霏霏都能飘到院外,你发的什么神经,你真当他是个神童呢?哈哈哈哈!”传度大法师留下一串大笑声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的弟子赶紧跟了过去。
监度大法师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传度大法师虽然嘴上这么说,一定会抽空去亲自看一看的。
说到疑心病,对方的症状一点不比别人轻。
“你说我总是疑神疑鬼的,在和真理过不去,你不就是想说我在和你过不去吗?你倒是从来把自己和真理绑在一起,自诩为真理的实践者、捍卫者,你就是真理的化身、真理的代言人。其实,真理是真理,你是你,你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理,你和真理焊到一起也没用。专横、跋扈、大言不惭……你这样下去,我很耽心你的修行境界,要知道修道就象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量天尊!”
看起来是个人都会给别人做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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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远山一片金黄,小院一片昏黄。
上清河畔,风涛声中,张处仁院门外突然来了一行五六个人,正中的一位高冠华服,正是上清宫地位尊贵的传度大法师,在他身边的是他的亲传弟子几名岁数不大的小法师。
“砰砰砰!”一位弟子上前拍响门扉,立即引来里边一阵“咯咯咯!”的鸡叫声。
很快,院里传来一声,“谁呀?”
“传度大法师大驾光临,还不开门!”一位弟子高声喝道。
门开处,吴妈露出身子,认出是大法师,赶紧出门福了一安,“原来是大法师呀,快请进,请进。”
一位弟子没好气地吩咐一声,“进什么进!速速叫你家主人出门来迎接。”
“这是厅长来了还是省长来了?好大的官威!”吴妈心里嘀咕一句,说道:“大法师少待,我这就去请主人。”
吴妈话音刚落,院门内再次急匆匆走出一位戴冠道士,正是张处仁。
见到贵客临门,张处仁满面春风,一脸喜悦,出门之后急忙深施一礼,“晚辈张处仁拜见传度大法师,迎接来迟,还请恕罪。”
上清宫首席传度大法师,可以说是天师之下众道之上,张处仁虽然是天师后人,在道中没有任何职务,和大法师的地位差距何等悬殊。所以,张处仁依礼自称晚辈,这一点也不过份。
如果在观院内,只怕大法师连头都没空点一下,不过,这次专程莅临人家,不能太没礼貌,传度大法师相当客气地点了点头。
张处仁笑容依旧,伸出手,说道:“大法师里边请。”
“前边带路。”传度大法师吩咐一句,迈步进了院门,那走路的姿态吴妈看着真有几分厅长或者省长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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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众进了张家客厅内。
张家客厅布置的有股子书墨味道,充分体现出主人的喜好。正中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道”字,是张处仁亲笔所书,字仿颜体,又厚又重,表面看着雅致,里边藏着玄妙。
真是什么人才会写什么字,这叫字如其人。
“大法师请上座。”张处仁表示尊敬,特意还用手扶了下椅子。
传度大法师没有客气直接座下。
他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他在龙虎山上下用不着跟人客气什么。
传度大法师看着站了一大屋子人摆摆手,吩咐了一声,“你们也坐下吧。”
说好听点这是没把自个当外人,说难听点叫喧宾夺主,说更难听一点叫客大欺主。
张处仁知道传度大法师带来的弟子都是些有身份和地位的法师一级的道士,没敢托大——以主人自居,请他们俩边坐下后,自己才下首坐了。
这时吴妈代着个丫环端着茶壶、茶碗和一些新鲜果品进来,上了茶之后,见没别的吩咐,退出客厅。
“大法师不请自到,看样子来者不善,不象是有什么好事,只怕是——夜猫子进宅。”张处仁一边思忖着,一边主动问道:“大法师今日光临舍下,真是篷筚生辉,不知道有何见教?”
“你把小继先给我叫出来。”传度大法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舌头绕了个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