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家这是何意?”皇上不解的问道。
“回万岁,自交战之日起,距今日已经过去了十七天,十七天中,几乎每一天叛军都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对京城发动攻击,三军将士久沐圣恩,正思回报朝廷之际,尽皆竭尽全力、拼死作战。奈何两军实力悬殊过大,虽然打退了叛军一次次的攻击,但守军也遭受了重大损失。如今,城墙在遭受了叛军猛烈的轰击后,早已是千疮百孔,叛军业已在多段护城河之上实现了突破,尤以永定门最甚。近日来,每日叛军都会登上永定门城墙,如非将士不畏生死,以命换命,永定门或己沦陷!今日,叛军亦登上城墙,臣虽然命令守军发动反击,终因兵力悬殊,战事陷入焦灼,而叛军却源源不断的登上城墙……眼看城墙失陷在既,幸得御马监掌印、武威将军谭大人率御马监将士冲击叛军帅旗,使得叛军自乱阵脚,守军乘势发动反击,这才险险的击退了叛军……臣此刻心中十分惶恐,如非谭大人率部支援,恐怕永定门已为叛军所占。”
“蒙皇上错爱,将此重担压在臣之肩上,臣万死不足以报之万一,臣本应在城墙和叛军拼尽最后一滴血。但臣之愚见,此绝非善策,且有胆怯畏战之嫌!臣可以死,将士们也不害怕死亡,想死当然再容易不过,但是臣和将士们都死了叛军就会退吗?不会!如今京城守军已不足六万,而城外叛军以臣估计,仍有十五万左右,如果我军做无谓的牺牲,只会令双方差距越来越大,从而助长叛军的气焰。有见于此,臣此次前来拜见皇上,斗胆请皇上同意,放弃外城,将外城所有兵马调入内城,全力防守内城,以待援兵!”说到后来,我离座而起,跪在皇上身前。
皇上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和沈均、文谦、山炳文等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寝宫内一时静极,只有“咚咚”的心跳之声,我原本以为会吵吵不止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似乎这一切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一般。
皇上示意我起身,道:“爱卿或许不知,在卿在来此之前,朕正和诸们大人商议,是否是时候弃守外城了!”
这会轮到我吃惊了,看来这朝堂之上实在是没有笨蛋,他们并没有亲历战斗,从我每天的奏折之中,便将城墙的情况分析的**不离十了,更能够预判城墙上最大的承受限度。
山炳文起身道:“回万岁,弃守外城,事关重大,请万岁三思!外城有百姓数十万,一旦为叛军所夺,叛军便可从这些百姓之中获取食物、军饷,甚至是兵源补给。如果各州府得知朝廷放弃外城,或会认为朝廷在叛军打击之下,已经举步维艰,如此一来,各地驻军是否还会积极进京勤王保驾?”
皇上道:“皇叔他想要的是天下,如果没有民心,即便他得了天下,也不得长久,故不必担心他会压迫百姓!至于各地援军,朕相信,只要是忠于朕的,不管朕是否放弃外城,他们都是昼夜兼程进京勤王,而那心怀叵测之人,就算来了,谁又能保证他们会真实和叛军交战以解京城之危?”
“可是……”山炳文身为户部尚书,首重民生,还想再劝。
“山爱卿不必多言,一同听听王爱卿的意见如何?”
“这……是,臣遵旨!”山炳文无可奈何。
“王爱卿,既然你提议弃守外城,那就把你的意见和大家说说,如果诸位卿家都同意的话,朕便答应你,放弃外城!”
“臣遵旨!”我道:“回万岁,永定门历十余日战火,城墙已经多处塌陷、箭楼损毁亦十分严重,守军兵力更是不足,我军今日得谭大人相助方才侥幸击退了叛军,但明日呢?虽然我军可以连夜抢修城防,但临时修筑的城防,在叛军炮火之下简直不堪一击,而兵力又没有办法得到补充,一旦明日叛军发动攻击,我军只有劣势兵力、以残碎的城墙为依托为叛军交战,臣实无信心可以率军坚持到明日傍晚!城内守军经昨日统计,仅存六万,今日一战,虽未详细统计,但臣估计,战损应在五千左右。如此一来,我军仅有兵力五万五千,这五万五千人之中,有九千人负责皇宫安危,不能动用;有顺天府兵捕五千人负责京城治安,亦不能动用。实际能够登城防御兵力,不过四万出头。而京城城池恢弘、城墙长达四十余里、有内九外七十六道城门,其中宣武、正阳、崇文三门因有外城保护,未受叛军攻击,暂时无虞!即便如此,仍有十三道城门需要防守,而我军兵力仅余四万,如果用这四万人和叛军拼消耗,即使明天守住了,后天呢?我军还有人可以抵抗叛军吗?故,臣请皇上同意,弃守外城!”
山炳文道:“王大人,谭大人率部在城外,一旦他发觉城墙危险,定会再次发动今日一般的攻击,如此一来,岂非终可为城墙解危?”
我道:“山大人此言差矣,京城四周无险可依、无沟壑丛林可供隐藏,今日谭大人能解城墙之危,实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优势,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叛军今日吃了一个亏,必然会加强防备,谭大人想要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叛军附近发动袭击,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甚至诚王为绝后患,为设下陷井,诱使谭大人出击,一举歼灭之!而且,今日谭大人所部现身后,叛军的精骑便出动紧追上去,即使没有办法追上谭大人,也必定会紧紧咬住不放,将他们往别处驱离,使其不能回头支援我军。所以,谭大人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