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祥招呼一声蹲在旁这的马夫脚力,马夫脚力倒也镇静,虽然满地死尸,但一个个都没多少惧意,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胖子官也在少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柳仲祥回过头来冲我一抱拳:“多有得罪,请王少侠恕罪。”
“没什么,这家伙什么来头啊?”我对这胖子倒有了兴趣。
“这人叫吴修林,被放到随县任了一任知县,这不刚刚任满,托了我们镖局护送他回京卸任。不瞒王少侠,这家伙在随县日搜夜刮,不知强取了多少民脂民膏。这次回京,特意将这笔巨款一起带上了,上京去活动活动,想要放一任知府。”
“他妈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声,早知是这样,就不救他了。
那些脚力马夫功夫不行,套车什么的倒是很利索,不一会儿就一切就绪了。看到他们准备好了,柳仲祥冲我抱拳道:“王少侠,就此别过,将来王少侠若的什么用的着在下的,请带人稍个信,在下绝无二言!”
“你请便!”我也抱拳道。
柳仲祥跳上一辆马车,冲我一拱手,吩咐起程了。
铃声叮叮,车队缓缓前进。
战死镖师的尸体被带走了,地上留下了十余具劫匪的尸体和几个受伤的不能行动的劫匪。
看了他们一眼,道:“这次就这样算了,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做作奸犯科的事,否则你们就和他一样了。”我指了指后脑被我刺穿的尸体。
“多谢大侠,我们再也不敢了……”一干劫匪不停的道着谢,他们可是知道的,刚刚他们差点就被那官老爷下令捕杀了,还好被我拒绝了。
“你们有多远快滚多远,一会被别人看到,恐怕没你们好果子吃了!”我提醒了一句,很明显,当那些被欺负惯了的人看到常期欺压自己的人失去了尖齿利爪,那曾经的绵羊可能变成猛虎将他们全部咬食。
“是,是!”众人相扶相携着慢慢往树林去了,行动不便的他们走是走不远的,先藏起来休养一下才是善法,他们倒也不笨。
转身取了思韵,骑上去慢慢往前走去,我可不想再次遇到那吴修林。
不一日,来到聊城,自北向南、由西向东的大运河与黄河在此交汇,得天独厚的地利,使得聊城自古以来便是商贾云集、百业兴隆、帆墙如林、货积如山。
我没有进城,纵马去了黄河边。
七年前,那晚大战的地方。
那场大战的痕迹在经过了七年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或许,从一些当地人并日的闲谈中还能听到关于那莫名发生的大火和火中的尸体。
芦草枯黄,微风起,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牵马来到河畔,捧起水洗了洗脸上的风尘,冰冷的黄河水一直凉到我的心间,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立即被寒冷驱散了。
找了一间客栈休息一晚后,沿着当日自己追赶的脚步往黄河上游而去。
沿途的风景完全没了印象,或许因为间隔太久,或许因为当日自己根本无暇细看周围的景色。
傍晚时份,再次来到四方渡。
四方渡和七年前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几户人家,一家面馆。黄河枯水期还未过去,船运冷清,四方渡也是人烟袅袅。
渡口的生意直接体现在了大嫂子的面馆上,空无一人的面馆,还是原来那几张敲补不知多少次的小桌。
“有人吗?”在面馆里坐下许久,居然没人来招呼自己。
“来啦,来啦!”后院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而近。
“客官来啦!不好意思,招呼不周啊。您要吃点什么?”女人的年纪有些大了,但仍然可以看出当年的样子,看来这小本买卖也不好做,才七年,就让当年的大嫂子变成了大娘。
“一碗羊肉面!”我抬起头注视着当年的大嫂子。
“还需要点别的吗?”大嫂子问道。
虽然见我眼神有些怪,却也没在意,她应该明白我不会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的,我也确实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看一看,她是否还认得出我来,但是显然,她对我完全没有印象,这也不奇怪,人家开店的,一年到头接待多少人啊,怎么会记得我。
“哦,还有什么啊?”记得当年这里只卖面食啊。
大嫂子见我没有拒绝,连接介绍道:“有,我们自家腌的腊肉、香肠,厨房里有一条前两天刚从河里打到的正宗黄河鲤鱼,还活蹦乱跳的!”
没想到,大嫂子她们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那给我切盘腊肉。”
“好呢,您稍等!”大嫂子去了后院。
大嫂子走开后,我又把自己心里的主意完善了一次,我来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给师父上香的。
当年,总镖头他们从这儿出发后,第二天中午,便有渔民在水中发现了师父,也就是说,师父他们出事的地方距离这里最多只有一天半的水路,当然,师父他们不可能会是在距离这里一天半水路的地方遇袭,不可能刚刚一遇袭,师父便漂到这儿了。按我的推算,逆流而上的速度大约是顺水的一半,扣去师父漂往下游的时间,也就是说师父出事的地方距离这里大约十个时辰水程。我将以这儿为据点,往上游两岸查探,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当年那场战斗的情形。一般来说,盗匪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山头太远去伏击商旅,他们控制的地方一般都是很险要的山地,以山为中心福射周围数十里,如果离开山头过远,一来容易走漏消息,二来,也容易被军队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