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有意无意中,我竟然帮助皇上除去了诚王或明或暗三条臂膀,“也许,正是因为这三方势力的瓦解,使得诚王实力大减,因而不得不将谋返时间推迟,重新部署吧!这样说来,我岂不是大大的功臣了?”我有些得意的想到。
“他知道你是亢卿的心腹,因而不时笼络于你,或许他是想在亢卿身边安排一个间吧!幸好,爱卿你忠于社稷,不曾受他鼓惑,他的计划不得不暂缓。朕原本以为,有了卿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会给朕喘息之机,让朕有时间部署、掌控朝廷,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北方异族起兵犯边,宁远铁骑全军覆没,京师直接暴露在了异族打击之下,为了江山社稷,朕唯一能做的就是是调京师精锐北上抵御异族入侵,以保京师不受战火焚屠、江山社稷万世永存!”说到这里,皇上无自嘲般一笑,接着道:“原本朕还妄想着他会看在朝廷危殆、江山不保的份上,与朕合力共挽狂澜于即倒,谁料他竟如此无耻,竟想借着异族犯边、京师主力远调之机颠覆朝廷,他竟然不明白,选择在此时祸起萧墙,一旦叛乱发生,异族借机南下,岂非国之不国,到时不只有多少无辜百姓受害,莫非他宁愿看着太祖皇帝一刀一枪打下的万世基业毁于手中……”
皇上发泄般滔滔不绝地细数诚王之罪,竟然用去了半柱香的时间,由此可见这些年他长期生活在诚王的阴影之下是如何的压抑与不满。
终于等到皇上发泄完了,他看了看我,竟然有些歉意般朝我一笑,随即道:“京师主力被调,朕的心腹爱将程晟、亢彦全部上阵统兵,连王卿当日也在诚王所奏出征名单之列!幸运的是王卿风云际会,身体小恙,因而避开了远征异族。幸好还有卿一营人马在侧,否则朕岂非要寝食难安了?”
难怪当日亢彦得知我受伤后非但不担心,反而有些欣喜,他更让我装病不出,当时我还很奇怪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现在终于明白了。想到受伤,我不由得看向了晗月。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她也想到了当日受伤的情况,她的眼光也向我射来,四目相交,晗月脸上微微一红,垂下螓道。
皇上见状不由得干咳一下,我连忙收回了目光。皇上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道:“为了抵御异族南下劫掠,连御马监四营都被抽调了两营北上,可见京师兵力是何等的空虚!不得已之下,朕只得同意诚王的意见,从各地、潘国调兵兵上抵御异族。幸好各省督府、各封国皆应诏出兵,这些军马已经绕京师北上,不久便可替换京师大军担任卫戍之职,京师兵力空虚的燃眉之急也可以很快得到缓解。可是朕终棋差一着,被诚王钻了空子!”
从皇上的话中我猜想诚王已经有了行动,这个行动一旦全面展开必定是雷霆万钧,也许举国变天只在翻手之间。要不是诚王有所行动让我有了用武之地,皇上今天恐怕也不会秘密接见我。不然,他肯定会选择躲在背后看着我在黑暗中唱自己也不知道的独角戏。
“这些天,朕从甘肃等省调集的大军陆续开赴北方前线,独江逝之军迟迟不至,卿以为是因何?”
我道:“回万岁,朝堂之空虚,诚王特意从自己封国内征集了大量钱粮,以充盈国库、以资军需,因而耽误了行程。现在听万岁的意思,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皇上不答我的疑问,而是:“正所谓谱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普天之下所有事物难道不都是朕的?如今国库空虚,无粮亦无银,反是一封国却府库充实,朕只能纡尊降贵从他手中借调银粮,这难道不是一大讽刺、难道不是朕的江山危急的预兆?”
我深表同感,军队花销巨大,甲胄、器械、人吃马嚼,无一不需大量钱银的支撑,一旦府库见底,军无所食、战无所养,任何一支军队也会在兵不血刃间冰消瓦解。如果诚王不是爱惜自己的名声,公然掐断对京城的支援,不用三月,京师、北方这数十万大军、千百万百姓都将陷入无粮可食的境地,一旦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用诚王耗费一兵一卒,这支饥饿大军就会将皇上从龙椅上拉下来享煮而食。
皇上见我露出赞同的表情,不再继续,转而解答起我的疑问:“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昨夜朕接到沧州密报,有一支人数达十五万的大军路过沧州北上。卿可听出问题所在?朕当日正是担心他会借着北方边境战乱带大军北上,乘朕不备一举攻克京师,因而特地限制了他调军的数量,只准他调兵六万,另一万五千民夫,合计不过七万五千人。而朕又时时警惕着他的举动,在朕有所戒备的情形之下,凭着京师留守的军队也足可抵御。可是现在他的军队数量暴涨一倍,情形对朕就很不妙了。如今京师兵力空需,这支十五万的大军足可改变未来!”
我听到十五万这个数字的时候,被深深的震撼了,要知道皇上圣旨中只让他调集六万大军、一万五千民夫,即便加上与江逝大军同行的江西那一营兵马,总计也不过八万人。诚王他公然违旨,带来这样一支大军说不是造反又有谁会相信?如今京师所有兵力,算上顺天府那一万多捕快、差衙也不过八万之数,前些日子北方战败的消息又使得京师之内人心浮动、军心低迷,何以抵挡?这样一支大军千里远征,直到沧州竟然才有人上奏以达天听,这是否意味着整个鲁地已经成为诚王的地盘?否则的话,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