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腊月里了,年的味道越来越浓!
看着集市上笑脸盈盈的每一个人,心里不禁有些悲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这瑟瑟赛我了吗?为什么我与他们好像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人过节,心里无端的会想起在京城的猴子、雪儿他们和远在海南的洛柔,心里还有另一个模糊的身影,仔细想想,她竟然是田韵心!为什么只见了一面的一个人,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难道是因为她很美,而我是个sè_láng吗?
这一个多月以来,没有再看到过田韵心,这不奇怪,她身为大家闺秀,一向深居简出的,否则我也不会在田家做了五年工才第一次看到她,她这才一个多月不出现,实在太平常了。
摇了摇头,模糊的身影化作一道薄烟,消散无踪。
模了模怀里的银子,快过年了,我也放纵一回?
镇子里最大的一家茶楼叫做闻香楼,它不只卖茶,同时它也是镇里最出名的酒楼。这间茶馆共有三层。第一层主要是解决肚子温饱的地方,在这一层的多是普通人,就好个大声说话、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只要这家店开着,这一层总是充满了各种嘈杂;第二层是一间间的包房、雅座,这一层比起楼下就安静的多了,一般在这一层吃饭的都是富户权贵,他们自然不会像升斗小民一般大吵大闹;第三楼才是茶室,这一层本来是那些读书人流觞曲水的地方,后来,不少有钱人也附庸风雅,时常邀上三五个文人学士来这儿写诗作画,再后来,在这闻香楼第三层的人物,不管是请人的,还是被邀的,都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有点地位的人无不趋之若鹜。
“客官来啦!里来边。”小二嘴里叫的欢,眼里那种不屑却瞒不过我。
其实也难怪,就算是这闻香楼第一层,最低消费也得花上一两多银子,而我全身上下,衣服、裤头、鞋子全卖了也凑不齐三钱银子,这小二没把我往外赶,已经算是不错了。
看到小二眼里的不屑,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嘴里“哼”了一声,自我感觉气势磅礴的样子,却不知小二心里正在咒骂:什么玩意儿,穷棒子一个装什么爷?来这儿吃,也不怕折了寿!
没有问我是吃饭还是喝茶,或是找朋友,我直接被带到了一个角落里,这个座如果说是第二差的座位,在这座楼里,你一定找不出第一来。
座位就在楼递的旁边,而且还紧挨着通往后厨的走廊。上楼的、下楼的、上菜的、点菜的全要从这儿过,集市也没这么热闹吧?
“客官吃点什么?”
“半斤酱牛肉、一份白斩肉、一碗豆花。”随便点了两个菜。
“半斤酱牛肉、一份白斩肉、一碗豆花……”小二复述了一遍,待我确认后便要去后厨下单。
寻思着好不容易放纵一次,不喝点酒怎么行,又叫住了小二。
小二报出了一串酒名,大多我连听都没听过,考虑要荷包问题,自己要了半斤最便宜的据说是这闻香楼用今年新粮自酿的上好谷酒,实则是在镇上酒厂里以三钱银子一桶买来的劣酒。
想了想,自己点的这些吃的喝的,如果在别的地方,不过三钱银子左右,可是到了这闻香楼立马数倍膨胀,自己这冤大头当的还真不值。
酒上来的到是快,可是半斤酒几乎都下肚了,我还没看着菜的影子。当然,菜我是看着了,不过是别桌的。小二上菜我这张桌子可是必经之地,那一道道菜肴经过我面前诱惑我一翻,全送到了别人手里。
这劣酒没什么酒香不说,还特别辣口,再闻着别桌的菜香,自己心头的火渐渐烧了起来。在看到比我晚来大半天的镇西粮行掌柜的菜都上齐,而我的菜还不见踪影时,终于坐不住了。
“小二,过来,搞什么东西,爷的菜怎么还不上?”
食客看我一身旧衣,居然自称爷,都露出不屑的神情。
“唉,爷这两年成熟了,不然非得让你们看看爷的脾气!”我在心里暗忖,这倒不是瞎说,在当年,虽然我半点武功不会,可是我们五人在杨柳儿胡同那也是一方霸主(虽然地盘有点小),打架斗殴的事可是没少干(欺负的都要不是比我们还小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几个人弄别人一个),谁见了不得绕着走啊(那是怕被讹上了)。
在我叫了三遍以后,小二无法再装聋,慢慢走了过来:“客官,不好意思,今个儿太忙的,你稍等,我却给你催催。”
也不等我表示一下愤怒,转身便走了。
谁到了这份上都会忍不住吧!忙你个大头鬼啊,比老子晚来半天的人,都要结账离开了,老子的菜还没影!
正要发火,却看到外面进来两个人,怒火瞬间压下,埋下了头。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田韵心,虽然刚刚只是忽忽一瞥,但她的美艳还是刺动了我的心。不说别的,单说原本嘈杂的酒楼一下子变的呼吸可闻,便可能想见她的魅力。
似乎我还是有些自卑的,所以才会在田韵心一进来便低下了头。
“田小姐您来啦!楼上请!”原本说是要给我催菜这事放到了九宵云外,虽然我看不到,但听他的声音,不难想像他现在正一脸阿谀地向田韵心陪着笑。我又不岔起来,同样是客人,凭什么别人是爷,而我就是孙子?我是少给他钱了还是怎么的?(也许我是比别人给的少,可能别人给的赏钱都比我消费的多呢,可是我也没少他饭钱啊?什么时候规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