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容最是强大的一家三口聊了一会儿天,诚王便告辞离开。我新任六品带刀散骑舍人,负责晗月公主在宫外时的安全,今天她打了一架,似乎有些累了,无心出宫玩耍,命我和王叔一同离开,明天午时再进宫来听侯吩咐。
和诚王离开御花园后,诚王驻足片刻,命我和他并肩而行,道:“你和晗月是不是相识?”
我忙道:“回诚王千岁,下官回京后,机缘巧合之下,在城内见到过公主三次!”
“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没有,公主对下官有点误会罢了!”
诚王点了点头,笑道:“怪不得她要针对你了,晗月这丫头,就喜欢胡闹,你别放在心上!”
我抱拳道:“下官不敢!”
“她的功夫你是知道的,根本进不了行家法眼,偏偏她还不知道,总喜欢出宫去生事,我这个当叔叔的经常为她担心。以后好了,有你贴身保护,定可保她万全!”
“下官一定会用性命保护公主周全!”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诚王道:“其实,以你的本事,当个将军绰绰有余,但皇命已下,你先干着,等有机会,本王亲自向皇上举荐,最不济也保你做个都指挥使!”
“诚王过誉了,下官碌碌之人,只怕辜负了诚王的厚望!”
诚王道:“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的事迹,本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好干,只要你忠于朝廷,本王保王一世富贵!”
“是,下官遵命!”
聊着聊着,出了午门,诚王取了马挥手扬鞭去了。我亦取了思韵,朝亢彦的征夷将军府上去了。
把门的已经认识我,见我到了,立即将我引了进去。
大厅里,亢彦正在会客,做客的有两人,一人是兵部尚书程晟和御史大夫胡弈鸣,这两人是早上等侯上朝时经亢彦介绍所识的。当时两人对我格外关照,看来是因为他们和亢彦私交甚笃,所以对我另外而看吧!
这程晟军旅出身,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一刀一枪打下的功绩,他的身上自然而然股军人的干练、利落,偶尔身上也会浮起一道凌厉的寒光,远离战场之前他一定也是一个杀人如麻之人。胡弈鸣正好相反,他是举人出身,长须及胸,一脸儒雅之气,语气温文尔雅、极是动听。
我现在也是朝廷官员了,连忙执下属之礼和三人见了面。
礼毕,亢彦让我在下首坐了,道:“见驾的感觉怎么样!”
我笑了笑,道:“紧张、害怕、担扰、欣喜……五味杂呈吧!”
程晟大声道:“头一回见驾都这样,还记得当年我头一回见驾时,差点被吓瘫了,半天开不了口,幸好先帝不以为意,否则,我这大不敬之罪是躲不过去了!”
亢彦和胡亦鸣亦笑了起来。
程晟笑罢,道:“以后,大家就是同僚了,明天早上你到兵部报到,到时候再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我道:“回尚书大人,恐怕不行了,我这个武库清吏司主事的官职已经被万岁给革了!”
三人很是意外,胡亦鸣问道:“怎么回事?应对失措了?”
我将事情的经过捡了要点说给了三人听,三人听罢,反倒没吃惊了,似乎一切发展不过是顺其自然!
程晟道:“不管你做的什么官,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为臣者只能效忠万岁爷一人!”
我点头道:“是,下官谨记大人教诲!”同时,又隐隐约约感觉这话有点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自己头一回当官,对官场这些诲言,有些弄不明白……似乎,诚王刚刚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但又觉得不知道哪里有些不一样!
接着,在程晟他们的询问之下,我将远赴占城,夺占升龙这一途见闻捡了些说给了三人听。
中午时,就在亢彦府中和三人共进午餐。午餐之后,程晟和胡亦鸣便要回衙处理公务,我亦起身向亢彦告辞,却又被亢彦叫住,原来,在升龙时收到的礼物已经被他带到了京城,正巧我到了他的府里,便让我将其取回去。
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玉石,我从里取出几件珍品,赠送给了程晟和胡亦鸣,剩下的便让亢府仆人套了一辆车,跟我一道拉回了柳儿胡同。
洛柔等人知道我要进宫见驾,心里非常的担心,不是有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吗?她们很害怕我万一说错了话,惹的皇上不高兴,那我就危险了。因为担心,四人连午饭都没心思吃,聚在厅里都不说话,气氛很压抑。
当我走进厅里,雪儿和小萱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双双挤到我臂下,我伸手环住两人,向同样焦急的田韵心和洛柔露出一个微笑。
拥着雪儿和小萱走到田韵心和洛柔身边,柔声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田韵心眼中滚落两滴晶莹的眼泪,她道:“没关系,大哥你没事就好了!”
听到田韵心和话,我怀里的两个小丫头这才想起旁边有人,都不好意味的离开了我的怀抱。
看着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我爱怜的道:“怎么不吃饭?都这会儿!”
洛柔道:“田姐姐她们担心的吃不下饭……”
雪儿笑道:“柔姐姐不担心吗?刚刚是谁在屋里转个不停的啊!”
洛柔脸上一红,没有否认。
我道:“不吃饭怎么行,万一把你们饿坏了,老天爷岂不是要怪罪我吗?他老人家把你们赐给了我,我却让你们饿肚皮,你们说他会不会拿雷劈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