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奔了过来,加强了第一道人墙,复又在人墙后立起第二道人墙,以保护皇帝的绝对安全。
我和迮星寐拆了五十余招,仍未分胜败。他一路慈悲刀法堪堪使完,见奈何不了我,又换了一招更是狠准威猛的破戒刀法。只听名字便可以知道这一路刀法胜过了慈悲刀法,慈悲刀法以慈悲为怀、普渡众人为旨,刀虽狠,刀意却无伤人之心。而这一路破戒刀法正好相反,正是让僧尼破戒杀敌、除魔卫道的功夫。
迮星寐一招“以杀止杀”祭起九道寒光,将我上、中、下三路悉数笼罩。
我枪杆连点,一招“三连枪”亦为三路攻了上去,却又不以对方朴刀为敌,说到底,还是自己占着兵器的便宜,几可无视对方攻击,因为一般来说,他的兵器比我短了倍余,他不大可能在自己受伤之前击中我。
迮星寐见我避来了他上中下九刀,倏地收刀,手中刀大开大阖,正气昂然的向我手中枪砍将过来。
我一抖枪杆,三枪合一,横摆枪杆,一招“超旗”避开砍来的朴刀,向迮星寐左肩肩井穴而去。
迮星寐这一招“大开杀戒”威猛无敌,却也因一味主攻而失了防守之力,同时这一刀大开大阖,无疑又给自己留下了极大的空门。他见我觑到空门,避开了他无敌的刀光点他自己肩头,竟然一狠心咬牙不理我这一枪,反而驱前三步,一招“谁入地狱”向我脖颈处砍了过来。还用说?就算我打中了他,他最多也就废一条左臂,右臂完全不会受到影响,这对我而言就是败亡的命运,入地狱的自然是我!
我大吃了一惊,没料到御前比试,这迮星寐居然会用上这样两败俱伤的打法(当然,如果是性命相搏之际,这算不上两败俱伤,因为双方受到的伤害根本不对等),我自然也不甘如此便入地狱,一个铁板桥的硬功夫向草地倒去,杆枪自然也顾不上伤敌而收回。
知道迮星寐将洛柔等人精心为我缝制的衣服划破一道小口子,虽然没有伤到我身子,心里却是好一阵心疼。
迮星寐眼见攻败垂成,大喝了一声,又是一招“破釜沉舟”不待我起身便攻了上来。
我心中一恼,暗觉此人逼人太甚,举起枪杆一招“上鞭棍”不及移动身子,便向他下阴刺去。迮星寐见子孙根有险,只得退了开。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又是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丈许,手中枪一招“石破天惊”兜头便向他头顶百汇穴狠拍下去。
迮星寐看着极速接近的枪杆,他知道引起了我的真火,心中忽觉一阵胆寒,但还是运起全力,一招“ 破琴绝弦”再图两败俱伤,指向我小腹,如果我不变招,那么即便他不使力,下坠之力也足以向朴刀穿过我的小腹。我那能让他如愿,左掌闪动,一招裂地掌法中的“雷震”打出一道掌风,掌风径直向他双目。掌风未至, 迮星寐已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见他闭了双目,我以手肘在刀脊上一撞,一股无可抗横的巨力下,他手中刀被荡开数尺。
迮星寐心知无幸,待要出口认输,又想到皇帝就在旁边看着,自己这一开口,皇帝自然不会再信任自己,那么以后什么升官、发财全都将成为水中明月、镜中黄花!他正纠结着降与不降之间,我却已收枪退开。
迮星寐等了许久,也没有感觉到那股彻心疼痛,他不可思议的睁开双眼,见我已在三丈外收枪而立,知道我在最后关头放过了他,还保全了他的面子,不由得大喜道:“王大人武艺高强,着实让人佩服!”
“迮大人,我俩百余招下,虽未分胜负,但大人内力精纯,再斗下去,在下必讨不了好,咱们以和作罢,如何?”
迮星寐巴不得如此,忙道:“当然,当然,王大人年少力壮,再斗下去,在下未必能讨的了好,久斗之下必有一人损伤,那大失皇家的和气、庄严,王大人之议最好,在下无不赞同之至!”再斗下去自然会有人损伤,但那绝不是我!
皇帝不懂武艺,但他到迮星寐闭目待毙的样子,心中也认定他输了,挥开人墙,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判你二人不分胜负好了!”
皇帝开了口,这事自然就这么定了,我和迮星寐忙上前谢了恩。
皇帝又道:“不错,挺好,亢彦没有骗朕,果然是个人物!但是……”
皇帝话风一转,向迮星寐道:“迮星寐,以你之见,他的功夫在江湖上可算做什么等级?”
迮星寐忙拜道:“回万岁,以奴才愚见,王大人的功夫在江湖之上绝对是一流高手,江湖上可以胜之的人少之又少,绝不多于十个数!”他这一番话,等于将他自己也抬高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好了,朕明白了。王伟,刚刚在大殿之上,你是如何对朕说的?你可知道此乃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我忙跪下道:“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道:“算了,谦虚是件好事,朕要是为了这事处决一位功臣,那不真是昏君了!”
在场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惶恐不安的跪了下来,我和迮星寐本就跪在地上,反倒省了事。
皇帝挥了挥手,道:“起来吧,朕开个玩笑罢了!”待众人站起后,他又道:“既然连迮星寐都奈何不了你,看来,委任你做个六品武库清吏司主事是大材小用了……”
一声娇喝打断了皇帝的话,我很难想像,这普天之下,居然还会有人这么大胆。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