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殷重起了个大早,轻手轻脚的起床去厨房里做好了早餐,才叫萧尧起床。
萧尧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裹成了一条肉虫子,赖床不肯起来,“外面好冷,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行!昨晚你自己答应了的!”
殷重无视掉萧尧可怜兮兮的撒娇眼神,费力的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跟个尽职尽责的保姆似的替她脱掉睡衣穿上衣服,萧尧就跟没有骨头似的依偎在他身上,任他为所欲为。
“我妈知道我们要回去,肯定准备了一大堆好吃的,你要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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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两人慢悠悠的收拾妥当才出门去。
司机在前面开车,萧尧和殷重并排坐在后座里,萧尧穿的厚厚的裹的跟个球似的,倚在殷重身上呼呼大睡。
冬日的清晨,室外白茫茫的一片,躲在温暖的车内都能听到外面呼啸的寒风,不一会儿车窗上就凝结出白色的水雾,殷重觉得无聊便搂着萧尧闭目养神。
车子平稳的向前驶去,车内静谧无声一派祥和,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司机一个急刹车,萧尧和殷重丝毫没有防备,一齐被惯性往前甩狠狠撞在了座椅靠背上,好在靠背非常柔软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萧尧受惊醒来,迷茫的问到:“出什么事了?”
“好像撞到什么东西,我让司机下去看看。”
司机暗道一声倒霉,今早雾大,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留意着路况,哪知道一个人影突然从路边窜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司机下车,果然在车底看到一团蜷缩的身影,“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那人趴在地上艰难的蠕动了几下,居然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司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一丝血迹,想来车开得慢,刹车又及时,那人裹着厚重的棉袄,因此侥幸没有受伤,顿时松了口气。
同时司机发现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似乎是个乞丐,而且两条手臂上光秃秃的没有手掌,看起来挺可怜的,只是他身上太脏了,而且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酸臭味,令人心生嫌恶。
司机转身向殷重回报情况,“殷总,不小心撞到一个流浪汉,好在他看起来没有受伤。”
殷重拿出钱包掏出一叠现金递给司机,“把钱给他,打发他走。”
司机应诺,转手隔着老远的距离把钱递给乞丐,扬声道:“这是我们老板给你的补偿,没什么问题的话拿着钱赶紧走!”
乞丐眼神冷冰冰的看了司机一眼,突然一把挥开他的手,粉红色的钞票洒了一地,他却仿佛没有看见,猛的撞开司机,直冲冲的朝坐在车里的殷重冲过去。
殷重一惊连忙将萧尧搂进怀里,另一只手迅速将车门关上。
司机被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嫌弃乞丐脏臭,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抱起来再重重惯到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个臭要饭的想干什么?我们老板心好才给你钱,别得寸进尺啊!”
乞丐凄惨的躺倒在地上,虚弱的喘了几口气,结巴道:“不,不是的!我……请让我见殷总一面!”
司机眼珠子都瞪圆了,要不是害怕被人戳脊梁骨说他欺负弱势群体,真恨不得往乞丐身上踹上两脚。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老板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捡起地上的钱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司机耐心全无,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汽车。
乞丐忙不迭的爬起来,焦急的拿光秃秃的手臂去拍打车窗,嘶哑难听的嗓音哀求道:“殷总是我,求求你见我一面吧!”
殷重原本不打算理会他,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他光秃秃的手臂时精神一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从乞丐面黄肌瘦乌漆麻黑的脸上找到了熟悉的痕迹。
“等一下。”
殷重一声令下,司机熄灭了汽车,和萧尧一起满脸不解的望着他。
“你认识他吗?你要做什么?”萧尧问到。
“没有,他挺可怜的,我下去看看。”
“那我陪你一起。”
殷重安抚似的揉了揉萧尧的发顶,笑道:“外面冷,你乖乖待在车里等我。”
殷重从车上下来,顺手锁上了车门,领着乞丐走到了路边确保车里的萧尧听不见他们的谈话才开口问到:“你是周安国?”
周安国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别提多难看,“难为殷总还记得我。”
殷重嫌恶的皱了皱眉,“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原来周安国在澳门被虎老大砍掉了双手,身无分文的他一路乞讨才从澳门回到了长宁市。
殷重不禁稍微舒展了眉头,周安国落得如此凄惨潦倒的下场不正是萧尧所期望的吗,遂心情愉悦的问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殷总求求你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告诉我女儿的下落吧!”
周安国的女儿被萧尧送给了他的前妻,母女两人早就远走高飞了,殷重还没来得及出言拒绝,就听周安国继续道:“只要殷总答应告诉我女儿的下落,我可是向你提供所有叶复聪的犯罪证据!”
如今周安国已经知道了萧尧的真实身份,也明白了自己落得今天这种田地的原因,心里不可能没有一丝怨恨,但他同样知道全因自己咎由自取。
经历过一番大起大落的周安国早没有了睚眦必报的雄心壮志,只希望用自己知道的情报换取女儿的消息。
殷重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