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浚嘉拿起一只三明治,咬了一口,嚼了嚼,说:“不应该叫老公吗?”
“不是……”
不是不应该,是根本叫不出口呀!
冉桐为难,谈浚嘉却没有退让的,平静地等待着。
冉桐轻咳一声,当作没听到,妄想糊弄过去,她说:“我觉得你不该开除乐乔,现在这里只有你我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小少爷回来了……你要工作,我也要,谁来照顾他?小少爷跟乐乔关系不错……”
谈浚嘉挑眉,说:“所以是我的错?”
冉桐一顿,艰难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谈浚嘉又咬了一口,那只三明治很小,三两口就吃得差不多了,他细细咀嚼,虽没什么特别的食材,味道却是不错。
他解决掉一只,喝了口咖啡,说:“既然是你的错,你不该有些表示?”
冉桐挣扎着,其实昨晚睡觉前,她就一直在担心谈浚嘉会不会记仇,毕竟以后是要一起生活和工作的人,若是连见个面都气氛僵硬,那该多难受……况且,她实在觉得乐乔是无辜的。
她想了想,小声道:“你我各自退让一步好不好?我承认,我的错,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不需要你爱上我,但起码……我希望能是我自愿的……”
谈浚嘉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说一个时间,我可以等。”
时间……冉桐陷入思考,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末了谈浚嘉说:“没有时间限制?如果你说一辈子都没准备好,我是不是就要等你一辈子?”
“一个月!”冉桐道,“一个月的时间,我会给你答复……”
谈浚嘉闻言闷笑一声,他实在不懂这女人的心,不管如何,都是一样的结果,又何必拖到一个月之后。但见她动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好,你说一个月就一个月。”他答应道。
冉桐心神一动,急忙说:“那乐乔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谈浚嘉抬抬眼皮子,“我不是让你叫我一声老公吗?你叫了,凡事都能依你……嗯?”
冉桐:“……”
谈浚嘉盯住她:“叫不叫?”
冉桐张口:“……老公……”
他掏掏耳朵,皱眉道:“什么?听不到!”
冉桐气急,心知他握住自己把柄,不得不从,于是大声叫道:“老公!”
谈浚嘉顿了顿,唇角弯起,满意道:“好听。吃饭吧,该上班了。”
……
吃过饭,谈浚嘉已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冉桐身上却还穿着浴袍。
他说:“换衣服,我带你一起去。”
冉桐小心地拒绝他:“别了……你说过不能公开关系。”
谈浚嘉莞尔一笑,这会儿倒没有再和她对着干,只是嘱咐她:“有事call我。”
他走后,冉桐才松了一口气,冲到楼上主卧,去了更衣室,就见昨天还整齐划一全是男装的衣橱间,另一侧摆上了女装……
里面除了她原本的衣服之外,竟还有一些连标签都没摘掉的新衣服,各种样式,均是名牌,另一边还有新的鞋子和首饰,尺码统一,都是适合她的码数
这是什么时候添进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冉桐走进去,摸着衣橱里柔软舒服的衣服,心情有些飘飘然。
她想起白芍曾经说过,女人的梦想中,包括了三样东西——
一对合脚的鞋子,带你走过天涯海角;一个称心的另一半,陪你看遍人间繁华;还有一柜子的漂亮衣服,让你恣意潇洒美丽动人。
她弯唇一笑,从里面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换上。
下楼时,她在门前看到谈浚嘉的车停着,他还没走?
冉桐走进了,才发现,里面只有陈晨坐在里面。
陈晨见她下来,忙下车,说:“谈总说让我送你上班。”
冉桐为难道:“不用了……”
陈晨却说:“为了安全。”
猛然,那双厉眸又出现了,冉桐心中骇然,最后坐上车了。
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冉桐上车,稳稳地在路上行驶,没一会儿到了qd公司楼下。
上午她在这里处理工作,中午接到医院电话,说爷爷病情好转,已经醒过来,只是话还是说得不清楚。
好在她缺席的那一天,工作并不多,掉进湖中的第二天,冉桐醒过来,安芷就替她请了假。王厚不知道内情,只以为她夜晚受凉感冒发烧了,对她百般嘱咐一定要保重身体。因此冉桐拖同事到谈氏将她的工作带回来,自己则又请了半天假,王厚也很爽快。
冉桐去看爷爷,顺便中午约了安芷一起吃饭。
仍是陈晨送她去医院,冉桐好几次都在想,让谈大总裁的特助给她当司机,是不是有些太屈才了?
爷爷病情确实好了许多,人醒过来,虽然不会说话,却认出来了她,张着嘴巴,叫着:“桐……桐……”
冉桐握住他苍老如枯树枝的手指,心里酸涩:“是我爷爷,我是桐桐……”
冉老爷子欣慰地点头,不知说些什么,但看起来很高兴,很兴奋。
冉桐喂他吃饭,替他擦脸,恍惚就想起了从前。
她很小的时候,父母为了生意每日早出晚归,根本无暇照顾她,是爷爷,一把米,一把面将她喂大,白天里,陪她读山海经,夜晚,给她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那是她最美丽的童年。
如今她渐渐长大,爷爷却一天一天老去……
如果可以,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