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长生宫,年过半旬的皇帝含笑看向一旁恭敬作揖的男子道:“姚御医不必多礼,看茶封坐。”
迅速有公公端来方椅,姚景天始终垂着头,坐下后,听到皇帝与太后的母子闲聊。
“皇帝若是有国事不必在我这老婆子处常待,这边有姚御医就好。”
“埃……”皇帝故作不悦道:“儿子看母亲是天经地义的,在寻常人家,儿子即便日夜伺候也不足为奇。不过看着母亲的咳疾好得如此之快,儿子也放心了。”
“亏了姚御医医术精湛。”太后夸道,已是在皇帝面前提了数回了,皇帝这次来也是有意要嘉奖这个年轻人,所以特意趁着人在多留了一会。
姚景天的头更低了,皇帝冷硬道:“御医院那帮老头子拿着俸禄整日无所事事,区区个咳疾也治不好,白活了这么些年。”伴君如伴虎,皇帝厉色起来,整个宫都鸦雀无声。
姚景天起身跪求道:“皇帝息怒,是微臣无意间得了一本医典才琢磨出的治疗之方,咳疾也分很多种,太后的病症伴有肺腑虚弱之兆,若非有其他御医多年的精心调护和对病症的记载,微臣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解决之法。”
“起来吧。”皇帝满意得点点头,目光审视着他:“听说你还把那经典给了王太博,叫宫人大量抄誊送予民间的游医。”
“是,微臣一人得药典所治之人只是宫中贵胄,臣能力有限,但若是叫天下的医人都获此本药典,便可以医治众人。臣此生所愿,便是生在贫寒之际,也未忘了亡父之愿——济世救人。”
“好,好。”皇帝开怀大笑:“不愧是王太博极力举荐之人,这份气度便是御医院那些老头子拍马都赶不上的。”
皇帝正夸着年轻人,门外传来一个娇声:“谁拍马都赶不上,皇帝可从未这么夸赞过人,臣妾有福气见识了。”声音刚传来,一个金钗煌冠娇柔美貌的美人儿便出现在眼前了。
“叩见皇上,太后。皇上万福,太后万福。”美人俏生生地睨了皇帝一眼之后,便坐在了太后身边,询问起了太后的病情。
太后拍着美人的手道:“不碍事了,看你们一个个整日都往哀家这里跑,哀家如今好得很。以后你们不必****来看哀家了。”
美人是皇帝的宠妃魏氏,最会曲意奉承之道,整日来长生殿陪伴太后,自然也经常能够见到这个俊俏年轻的御医,不由打趣道:“太后可是见着姚御医就不要媳妇了。”
“你个贼猴子,连哀家都敢开玩笑。”太后捏了下她的鼻子,故作生气,连皇帝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几日不见,美人似乎更娇嫩了。
魏氏眼神一转,不解地看了看坐下的男子,又冲着皇帝调皮道:“姚御医如今是功臣,可是臣妾怎么看着他的脸色可不好。”
太后眼色一紧道:“还不是皇帝,一脸严肃气势逼人,又不是在皇帝的勤政殿,可要把哀家的大红人给吓坏了。”年轻人是要考验,但是太过严苛也会把人给熬死,适得其反,这御医院那些医术无能的老头子可不就例子嘛。
“母亲说的是。\"皇帝转着手腕上的佛珠子,正色地盯着坐下的男子道:“朕今日来此,其实要问姚御医要何赏赐?”话音一落,魏氏插嘴道:“不就是财帛金银美人官职,如今姚御医已是御医院之首,还有什么可缺的。”这话听起来酸酸的,其实是代皇上问出心中所想。
姚景天躬身一礼,两手作揖:“实如贵妃娘娘所言,微臣已是别无他求,只是,微臣听闻南关正在闹瘟疫,微臣想请求皇上恩准微臣前去医治。”
一阵沉默,皇帝最后一丝的疑虑都给打消了,甚至站起来扶起这个才二十年纪的年轻人:“你可知道,这瘟疫传染极快,听闻一月之内便有百计人死去,御医院还未拿出解决之法,你这贸然前往,可是考虑过后果?”
“微臣知晓,微臣作为御医院之首,怎能推辞,请皇上恩准。”他知道,捧杀和抬举的确只是一线之隔,若是不冒这个险,过不了几日,他就会从云端掉下来,与其这样,还不如早做一步打算。
“好,好,朕支持你,需要什么,尽管跟内务府开口。人手药材银两,便是金库里的东西,随你取便是。不过记得,要给朕活着回来。”皇帝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想着,回来叫刑部把那些整日嚼舌根,上奏折弹劾的老家伙给绑了问罪,这样一个不顾生死医术精湛的男子怎么可能是奏折上所言的蛊毒传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是,微臣遵命。微臣还有一个请求,这事还需皇上亲自恩允才行。”他跪地不起,求道。
“说。”
“是微臣一个友人,微臣在做游医时识得,做得是药商生意,有她相助于臣,定会事半功倍的。哪知她却近日因惹恼了杭探花,受了刑部的罪罚。”
“哦?还有这等事,何事惹恼了他?”姚景天微顿了下,为难地启齿。皇帝一听原来是因为一个小像而已,第三次开怀大笑道:“怪矣,在朕眼里杭探花可不是这么小心眼不能容人的,是画得太丑了不能入眼吗。”
太后与魏氏都捂着嘴大笑,好似在听什么好笑的事情,杭有羽窘迫地说道:“是因为太美了,叫探花郎羞恼了。”
“那不是更好,若是如此,朕还要重重嘉赏,探花郎都二十了还一个妾室都无,定是他平日深居简出不问美色,如此一来,倒是更好,他那俊俏模样,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