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是隐藏在府中守卫的,没事也不会出来打搅他,何况是这个场合。护卫正要退去,世子又急急道:“回来,什么事?”
姚景天站起来:“既然世子有事,我先行回宫了。”
“无碍,”世子正要拉拢他,刚有个眉目就被打断才不会甘心,何况护卫来禀的不过是家事给旁人听到也无多大关系,于是拍着他的肩头故作亲昵道:“自家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回首对着门口的护卫道:“说!”
“有千金小姐来府上拜见爷,可是给夫人拦了去,她的婢女正在外头。”
“哦?”世子从宽椅上转过头,他疑惑的是,府上的几个护卫都隐在暗处,这丫头是怎么找到的,还被指使着带人来他这里。瞟了一眼抿着茶水装作没有听到的姚景天,又冲向护卫慢慢道:“那请她进来吧。”许氏向来端方恭敬,怎么做出这等事情。
“是!”
门一开,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便冲了进来:“世子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被夫人困在了院子里头。”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世子端视着这个丫鬟,一时未反应过来。
“我是沈氏商户千金沈卿卿的丫鬟,我家小姐原本来送画给世子,结果,结果却被夫人锁在了房里头,还有个男子,进去了,我怕,怕是……”淡碧结结巴巴地说完,世子猛然从宽椅上跳起来,神色从冷然转为慌急,声音都变了,道:“你快随我去。”
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嘱咐道:“景天,你随意,若要离开叫仆人备轿便可。”说完急急地带着护卫向外走去。
留下坐在椅子上神情不明的男子,方才听到沈卿卿三个字时,他握着茶盏的手分明地抖了一下,还有茶渍洒在了桌面上,一向温润平和的脸上抑制不住地僵硬了三分,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匆地沿着世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房中,一脸癞疤的男子朝着沈卿卿直吞口水,摩拳擦掌道:“小美人,别躲啊,你是跑不掉的,跟了老子一样叫你舒服。”
沈卿卿躲在桌案的后头,哭求道:“你别过来,我即便死也不会叫你玷污的。”癞疤男淫笑着扑过来,又被她躲开了,耐心渐渐地被消磨掉:“你这么美,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别怕,老子会疼惜你的。今日,你不从也得从,告诉你吧,这个院子前前后后都被锁上了。你若是听话,爷用完了会好好待你,若是不然,别怪我用完再把你送给通铺的兄弟,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好耐心,要不了一夜你便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癞疤男淫笑了几声,绕了桌案两人躲猫猫了几个来回,终于忍无可忍地推翻了桌子发出砰砰茶杯击碎的声音。沈卿卿一把从地上捞起一个碎瓷片,退到墙角里抹着脖子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哪知道,癞疤男没有半分迟疑地靠近了她,一把抓过她持着碎片的手腕,因为抓得狠了,白玉的脖子上还抹过一道红印子,立马上头的血就渗了出来。癞疤男可不疼惜,抓着她一把扯入怀中,带着口臭的嘴亲在香嫩的颊上,还发出啧啧的抽气声。
“太美了,老子一辈子都没尝过这么美妙的女人。”他抓住美人乱舞的手臂,一个手掌就把她的细腰给握住了,那张臭气熏天的嘴直往她的脸上脖子上凑,因着她乱晃的脑袋,还被她脖子上的血沾了满嘴都是。
沈卿卿被癞疤男嘴中身上吐出的气味喷得晕晕乎乎,眼睛也要哭肿了,终于累了放松了警惕,好不容易男人放开了桎梏,抱着她就要去床上。哪里知道怀里无力的女子突然从腰带中洒出一包粉末来,他还未看清楚,那粉末便扑得他满口满鼻。
“什么玩意?”癞疤男也知不妙,迅速地放下女子,就在他反手一挡,那些粉末有的还粘在了沈卿卿的脖子上头,口中也进了不少。
癞疤男刚放下女子,便是一个踉跄栽到了床上,还指着沈卿卿口中要说着什么,不过眼色立马恍惚起来,没有半息功夫就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沈卿卿也未有好到哪里去,她的神智开始游移,迅速地瞟向桌案,可是茶水都洒了一地,哪里还有什么能净面的。她晃晃悠悠地去开房门,好在闩得不严,用了力闩就掉落了下来,院子里的人也都撤去,没有人能够拦她。
她知道府上有一处水塘,不过要快着点才好,咬破了嘴唇才强打起精神。哪知院门却被封得死紧,她的力气都要用光了,还是推不开。正恍恍惚惚地扑在门上缓缓往下滑,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声命令,门从里向外蓦地打开了。
正扑在门上的沈卿卿一个失力,顺其自然地往前扑去,没有意料的倒在冰凉的地上,而是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沈小姐,你怎么了?”世子本就对她倾慕已久,未想这多番推拒了他的美人儿不经意间就抱在了怀中,软玉温香,眉目微敛,神色恍惚,娇艳勾人,早就神魂俱醉。
沈卿卿一抬头,从世子的胳膊弯望去,迷蒙间,见到一身青色衣裳的男子僵立在后头,眉目温润,容色俊逸,腰身挺得很直,眼神却是从未见过的冷漠与失望,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扯扯唇角,再扯了扯,才勉强张口比划了“景天”的唇形。
可是,转眼,那男子就拂袖回身,他的眼神忒得痛苦,忒得冰冷,并没有见到她伸出去的手臂,快步向外走去,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小径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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