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霍寻山一怔,转眼去看阿彩,阿彩回过神,装作无辜道:“我不知道,是梅大‘奶’‘奶’故意不说。”
“贱人,你早就知道,不然怎么会故意踢我。”梅蚕丝抱佐寻山的脚:“寻山,这是你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不然,大夫说我再不能生了。”
“我怎么能带着你,我拿走了死胎,霍小子知道了就会来寻,我带着你走不远。”
阿彩听出眉目,也急了,过来拉住他的袖子:“霍寻山,你这是要逃吗,你根本没想过带我一起走是不是。”
一个扯着他的手一个抱着‘腿’,霍寻山用了蛮力竟然无法脱身,急得满头大汗。此时,听到榻上的‘女’人发出‘阴’沉的笑声:“哈哈哈,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我死了,霍亚夫也饶不过你们。你们害死他的父母和亲弟弟,我要撑到他回来,告诉他实情。”说完,便用尽力气喊起来:“霍亚夫,你出来,我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咳咳咳……”她睁着猩红的眼睛,脖子被霍寻山狠狠掐住,霍寻山目‘露’‘阴’险:“贱‘妇’,我让你现在就去死。”手下刚要用力,一柄利剑闪过,半截手就飞溅出去,正好砸在阿彩脸上,吓得连连尖叫。
李钱破檐而下,利剑扔在打滚的霍寻山身上,跳起来作呕吐状:“哎,好好的剑,就这么废了,霍兄,你可要赔我一柄。”
回头朝‘门’前一看,只见男人‘阴’戾的脸膛简直如地狱走出一般,遮日闭月,恨彻入骨,霍亚夫看着榻上垂死的‘女’人,身子绷紧了声音微哑:“你说。”
乔蜜儿喘着粗气道:“霍寻山知道二爷无意中得了个宝物,夜中发光,价值连城,一直苦求不得连一眼都没瞧过,于是起了坏心。一日,他让我娘假意去宅子探望,自己带着人闯入各屋四处寻找,无果之后,他便虏了二娘和二爷‘交’出宝贝,可是二爷却说宝物是讹传,根本没有宝物一说。霍寻山一怒之下就把两人关入院后的棚子,被万马踩踏而亡。”
霍亚夫黑眸紧缩,他曾经找到当年与霍寻山串通的仵作和官差,早就证实了他的罪行,如今再听乔蜜儿说道,还是止不住万箭穿心的痛楚。即便把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了,也无法解他的心头之恨,忍了这么多年,他所承受的痛苦已是超越了极限。
一个身影从‘门’外冲进来,却是一直未离去的李婆,她利指冲着凶手,忿恨道:“你们这些杀人犯,亚儿的娘亲当时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你们居然这般丧尽天良,真是畜生都不如。”
霍寻山此时才记起了李婆,原来就是当日正好出府采买的阿姆,见事已败‘露’,他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搂着黑袋子,肘子顶着往前爬,一直到了霍亚夫脚下,痛哭流涕道:“好侄儿,大爷当时是没有办法,我也是为了霍族的荣华富贵才千方百计要找到宝物,你父亲早‘交’出来不就没事了……”
霍亚夫莫名大笑,打断了他的话:“当日我出‘门’在外,回来时你见我手拿着一个‘玉’盘,就以为是所谓的传世之宝,你便抢了去。”
霍寻山寻思着,确实就是这样,所有屋子都翻遍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带在身上,又看见霍小儿兴高采烈地从外头回来,手里宝贝似地端着一个东西,那布袋是用金丝银线勾的,若非宝物,怎地用如此珍贵的锦布来装。霍亚夫继续道:“你以为这‘玉’盘就是那传世之宝,还苦心孤诣了多年找寻让它发光发亮的方子。”
“是。好侄儿,这胎儿反正也死了,你索‘性’由着给我,等骨血润‘玉’起了作用,,得的银子咱们一人一半,你做武将今日不知明日死也不是个常事,不若拿着银子找个地方过逍遥日子。”
霍亚夫陡地发出一阵冷笑,直笑得霍寻山背脊寒凉得噤了声。李婆突然恨恨道:“什么骨血?这血脉根本不是亚儿的,而是乔蜜儿与她的老相好威易所生,你怎么润,这‘玉’都发不了光。”
“啊……”榻上闭眼屏息的‘女’人睁开了双目,嘶哑着叫道:“霍亚夫,你,你……”
“亚儿怎么会娶仇人的‘女’儿,还与她生儿育‘女’,你们这是自作自受,老爷夫人的仇,终于得报了。”李婆道。
霍寻山还是不敢相信,掏出麻袋中的‘肉’团就向‘门’外扔了出去,可是还死死护着那个‘玉’盘。
霍亚夫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黑眸眯着,迸出危险的光芒:“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夜光‘玉’,我给乔蜜儿的只不过是镀了银粉幻‘药’的普通‘玉’佩,能在夜里发光还能让人神智不清,所以她与人数度苟合都并非是我。这‘玉’盘也是普通的‘玉’器,价钱是不斐,但也没有到价值连城的地步。所以,霍寻山,你终究是白费力气了。”
“不可能,他明明说,看见宝物泛光如日……”霍寻山还是不信,昂扬着身子与他争辩。
李钱走过来,挑起剑抵佐寻山的脖子:“可是当年与霍伯伯一起的骆老三,他都招了,当年他只是因为‘私’人嫌隙就讹传霍伯伯得了个宝贝,如今正在牢子里待着呢,你们正好去陪他。”
听完所有的话,乔蜜儿怪叫一声,生命耗尽,眼一闭就死了过去。
“都带出去吧。”霍亚夫倚着墙命道,再也不看他们一眼。
护卫进‘门’,拉着不知何时痛昏过去的梅蚕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