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咽喉被溟越紧紧地扼住,面前的他双眼充血,一脸恨意的盯着我。
“你为何要装作芙暖?她呢?你把她藏到了哪里?”他森冷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手上的力气更重了一些。
我惊诧于面前男子对芙暖的用情至深竟是能一眼看透了隐匿在芙暖躯体下我的灵魂,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却不担心他会真的杀了我。
我学着芙暖看向他时那种求而不得的渴望眼神,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握紧我脖颈的力道轻了些,我微微舒一口气,试图让他相信我就是芙暖的事实。
“溟越,云山上的芙暖早在三年前你赶她走时,便死的连渣也不剩!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这片云梦王朝的主人,是一个只想造福天下苍生的帝王!”
我如愿以偿的看着他的神情变得忧伤,快速从他的手里逃脱出来,他一惊,急急地扯住我,却不想我的外袍竟是被他一扯而下,肩上那朵赤红的血莲在他的注视之下盛开的愈加鲜艳。
“没想到三年不见,师傅你竟是喜欢扯下女子的外袍?”我满意的看着他那一脸震惊和后悔的脸色,对着他笑的愈加娇艳。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脚下一个踉跄,仓惶的跑出了大殿。
芙暖的肩头有着一颗盛开着的血莲,这是云梦王朝继承者的标志,亦是溟越早就清楚的事实。[看本书请到
我的目光随他而去,直到那一抹白色的祥云袖角消失在我的眼帘。
这就是芙暖求之不得的男子,这就是我如今这个身体渴求致死也不能遗忘的梦想?
溟越……
前夜,芙暖曾来祠堂找我。
我吃惊的看着七年前活波开朗的小女孩变成了如今一脸憔悴为情所困的痴缠女子,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我是这片大陆上最后一只栖灵,以寄居在将死之人体内得以长生,代人之喜怒哀乐,尝人之悲欢离合。我曾与芙暖的母皇有过一段缘分,是以答应她,守她女儿一世平安,守住云梦王朝一世安稳。
“栖灵大人,母皇仙逝之前曾经告诉我,若有一朝我无力再守住这云梦的河山便来祠堂找你,如今我来了,可否请您出来一见?”
祠堂的烛火瞬间熄灭,让夜色变得更加诡异了。
“芙暖,你为何无力再守住云梦的江山?”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鬼魅的夜色里。
芙暖并不害怕,竟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她母皇的牌位。
“栖灵大人,我不懂,我不懂为何在我选择抛弃一切和他相守之时,他狠心回绝我说永不回京,如今当我逐渐淡忘,想做一个好皇帝之时他又出现,竟是为了一个刺杀我的女子来进京求我放过她?他……他到底当我芙暖是什么?”
芙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竟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在这个冰冷的让人颤抖的冬夜里。
“为了他,我早已心力交瘁,如今的云梦江山我又如何守得住?这一生,抛弃皇权富贵是为他,重揽天下是为他,可他呢……”
我只能看着她哭,并不做解释。
因我曾无数次的寄居在他人的身体里,那样的感情,那样残缺而又坚定的执念,我懂。
她的灵魂早已经被伤的七零八落,如今靠着一口执念苟延残喘着,若是如此下去,定是时日无多,云梦的江山自是毁在了她的手里。
待她平静下来之时,我缓缓的引导她。
“芙暖,栖灵的规矩你可懂?”
她面色一喜。
“栖灵大人,只要能保住我云梦江山,芙暖的身体给你又如何?就连这云梦的百年香火都给你那又如何?只要能守住母皇的这片江山,芙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包括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