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瑕菀发了条短信给阜沄钦。( $>>>)
“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她以为,自己要等上很长的时间,可是,很快地,她收到了他发回来的短信。
“差不多6点的样子到你家!”
他明明只不过是像所有其他男人一样,按时地回了条短信,可是瑕菀的脸上竟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甜蜜幸福的笑容。
“嗯!路上小心,晚上见!”
信息发送成功,瑕菀转身望向了厨房的方向,显然,里边儿自己的老父亲正在忙着,各种冷菜下油锅霹雳巴拉的声音不绝于耳。想想,这会儿自己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可以干,于是,悠悠地走到了家门口的凉亭里,坐了下来。她在等一个人。
自从5年前离开台北,瑕菀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凉亭里,感受着风吹过脸庞的温度和力度。
当你跟一个人生活了20几年,你绝对可以仅凭听力判断出他的脚步声。倏地睁开眼睛,她的面前,那个一米八几的阳光大男孩手里正拎着两塑料袋啤酒,悻悻地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沈俊英!”
或许是习惯,瑕菀总是喜欢这么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弟弟。
听到声音,沈俊英习惯性地把头扭向了凉亭所在的方向,视线停在了瑕菀的身上。
“姐?这么大热天的,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吗?不热吗?”
说话间,沈俊英本能地朝着瑕菀走了几步。看到自己这个姐姐丝毫没有跟着自己一起回家的趋势,于是只好放弃坚持,直接大步走了过去。
“刚才你跟爸在屋里说什么了?我看爸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这句话,瑕菀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把手里的啤酒袋子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沈俊英就这么随意地坐到了瑕菀面前,自然地靠在了身旁的柱子上,别扭地笑了笑。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因为看你结婚了,所以爸就催着让我早点找个女朋友。”
看来,这小子到现在都不打算跟自己说真话。
“是吗?”
瑕菀脸上的笑容让沈俊英有些猜不透。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儿,大热天的跑出来质问我来了吧?”
说话间,沈俊英本能地回避着他的眼神,生怕被姐姐看出点什么来。这要是换做从前,瑕菀一定就假装没发现,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是今天这件事,她必须跟他好好聊一聊。
“亲爱的,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对你比对我自己还要了解。你每次一说谎,眼睛就不敢看着别人。你是要自己说出来呢?还是让我直接打电话给羽熙,去问她?”
提到梁羽熙,沈俊英变得有些敏感了起来。
“哎呀,姐!你干吗呀?没事提她干什么?大热天的,懒得在这里陪你发痴,我进去了。”
说完就想逃跑的小伙子果断被自己亲姐姐的第一句话拦住了前方的道路。
“你跟羽熙不可能的。为了她,更为了你自己,趁早放手吧!”
沈俊英皱了皱眉,这种时候,面对自己的姐姐,他不能发火,更没法否认,只好有些恼火地转过了身去,看着瑕菀。
“是爸告诉你的?”
作为亲姐姐,瑕菀怎么能让自己在气势上输掉。倏地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走到了他面前。
“如果今天爸没说,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比起解释,瑕菀选择了反将一军。
不过,唱完了黑脸也得转换下角色,下一秒,她的表情就柔和了许多。
“俊英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个姐姐做的很失格。过去5年,我都没能陪在你跟爸身边,但这并不表示我不关心你。我了解你,也了解羽熙。在她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会捣乱闯祸的弟弟。她对你好,也全部是因为她把你当做家人来看待。如果哪一天她知道了你对她的感情,你觉得,她还敢出现在我们家吗?还会像以前一样跟你有说有笑毫不避讳吗?”
如果被瑕菀这么一说,小伙子就被说服准备放弃的话,初恋也就不算是初恋了。
“她现在不喜欢,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她之前把我当做弟弟,那是因为她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如果我……”
话说一半,瑕菀就抢了过去。
“其实你自己也害怕把对她的感情说出来不是吗?整整5年的时间,只要你想,你有的是机会告诉她,你喜欢她,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你之所以一直没说出口,就是因为你自己也在害怕。害怕万一被她发现了你的心意,你们可能真的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你怕被拒绝,所以才一直这么苦苦单恋着。我说的,没有错吧?”
瑕菀知道自己说这些很伤人,可是,再难听,她也必须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因为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她最最宝贝的弟弟。她不希望以后让他受到伤害,也不希望让自己的好闺蜜为难自责。
沈俊英这会儿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或许是因为瑕菀戳到了自己的痛处,这会儿的他就好像一头被惹毛了的小豹子,带着攻击性。
“姐,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爸一样,都觉得我的喜欢只会成为羽熙姐的负担?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你的朋友,喜欢上了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这难道也是一种过错吗?”
瑕菀知道,现在的弟弟需要时间。
柔声细语地,瑕菀再次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