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如意楼,镇上最大的酒楼,把虎卖了,换了二十两银子,各得十两。
两人顿时欢天喜地,嘴咧得如同一朵绽放的荷花,久久地合不拢。特别是孙少恩,她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全身每一根汗毛都活跃得跳了起来。
孙少恩想逛逛这镇子,见识见识。
两人把牛车放在如意楼,喊小二帮忙留意一下,就逛开了。
因孙少恩煮了两顿米饭,家里已无米,先到米行用一两银子买了一石中等米,低等米实在是难吃,无论梅蕊如何筛选,之前她还能吃出石头,差点就坏了她的门牙,那多影响美观啊,等她以后有钱了就买最好的给梅蕊尝尝,想到这一石米,她和梅蕊两人能吃到米生虫,心里就美滋滋的,梅蕊应该很长时间不用担心没米吃了。给自己随便买了两套换洗的成衣,再到二楼买好一点的给梅蕊,只是掌柜的二三脚并两脚赶了进来,一副狗看人低的神态扯着两人的手就要往外赶。
李迎银那口气着实咽不下,就把十两银子甩了出来。
孙少恩拉了他一下示意不要意气用事,这地方他们得罪不起。
换了另一家,买了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另一件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
好人就就得好衣服配,这梅蕊穿了肯定好看。
买了止血药,又到菜市场买一个老母鸡给梅蕊补身子。
考虑到自己的肥皂还没有着落,就买了一只猪幼崽回去自己养。
记起家里的那三个破碗,好几次伤了自己的嘴唇,又在街边买了数个碗碟、一个大铁锅。
总共用掉了六两银子,剩下的要省点,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李迎银什么都不需买,他只是来作陪的,看到孙少恩给梅姐买这买那的,他心里也高兴,他回去得把这情况告诉他娘,也让她老人家乐一乐。
想想没什么要买的,就到如意楼驾着牛车往家走。随着车轮的转动,天逐渐暗了。中途的时候,孙少恩吩咐李迎银加快速度,她得赶着回家给梅蕊做饭,这老鸡要早点炖。
把牛车驾到村东面的最尽头,把东西放下,李迎银就回自己家去了。
孙少恩走进院子大喊着:“梅子姐,我回来了“,没听到回应,这门也大开着,心里嘀咕着奇怪。走进屋里,惊得把手上的东西都掉了一地。
只见梅蕊头发凌乱,脸上很明显的手印,脖子有发紫的吻痕,衣衫被撕得破烂,脚裸的伤口也渗了血,最严重的是那散大的瞳孔,要不是胸口有起伏就以为人没了。
看得孙少恩触目惊心,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有点不知所措。她突然很害怕梅蕊出事,就算她看着还算疼自己的外公因为生病慢慢断气也没那么害怕。她发起抖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她猛地醒悟,梅蕊是她这世界的唯一依靠,她不能失去她。走到她身边,紧握她的小手就好像给她温暖,给她力气,告诉她有她在,另一手抚摸着她的小脸,半边脸都肿了,应该很痛吧。
梅蕊还是安静的一动不动的,猛然间,她整个人坐起来,扑向孙少恩,双手紧紧的圈着她的脖子,大哭起来,那哭声听着让孙少恩心里涩涩的,紧紧的回抱她,用手在她背后顺气。
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原来是睡着了,慢慢的把梅蕊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用今天买的止血药重新给她包扎伤口,突然她的身子抽了下,是痛的吧,孙少恩心里想,下手的动作更温柔了,就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以前的女子都裹足,梅蕊也有一双好看的玉足,孙少恩手握她的脚端详了会。是谁对她下狠手,孙少恩想知道,只是看她睡着了,一时半会不会醒,叹了口气,干脆去烧晚饭了。
把鸡杀了,拔了毛,把内脏取出来清理干净,统统放锅里用水熬着,还放了上次在山上摘的干蘑菇。她打算给梅蕊做心灵鸡汤。
等鸡熟的都快裂开皮的时候,赶紧捞起来,切一块块的,在上面淋了酱油,成了白切鸡。
另一个锅里煮着米饭,今天她大方了一把,多煮了两碗,让梅蕊吃个够。
在她忙着的时候,屋里传来尖叫声,声声刺耳。孙少恩跑了过去,只见梅蕊在睡梦中还在挣扎,又哭又喊的,呼唤的是她的名字,喊着她救命,孙少恩心里酸酸的,唤醒她,抱着她,安慰她,告诉她自己一直都在。
梅蕊趴在她怀里默默哭泣,一会胸前就湿了一大片。
孙少恩也不嫌弃,反而是梅蕊羞羞答答的,不敢抬头。
以前梅蕊在她面前都是扮演大姐姐的角色,如今她这小媳妇样,让孙少恩扑哧一笑。
梅蕊恼怒成羞,捶着她的胸口:“不许你笑”。
“再捶就没胸了”孙少恩继续哈哈大笑。
“你这人说话咋如此不知羞,还笑”。
打闹一番,低沉的氛围也消散很多。孙少恩把晚饭端过来,梅蕊今日心情大起大落的,没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孙少恩还是哄着她把鸡汤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