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恩吓的腿一软,心想:不好,这是一条疯狗啊,猛地抓住那只高傲的大公鸡便跑。
身后传来了凶恶的狗吠声,听到狗叫声的吴贾氏走出来,看见鸡飞狗跳的,还有一个人的模糊背影,怕是遭了贼,数了一遍,不对数,再数一遍,又对了,放心不下,还数了遍,见少了只鸡,便忙着唤黄狗去追。
孙少恩脚下生风,怕狗追来,狗鼻子灵,特意把公鸡捂在怀里绕着村子兜圈,等吴贾氏发现少了只鸡的时候,孙少恩都不知道兜了几圈了。
回到家时,鸡已经昏过去了,孙少恩把鸡掏出来,递到梅蕊跟前,就要向讨赏,“梅子姐,你看”。
梅蕊被她一吓,针眼戳进了指端,渗出了一大滴血。
公鸡被无情的丢弃,在空中做了一个抛物线,掉在地上,孙少恩忙着吸允梅蕊的手指,舌尖还舔着指端。
梅蕊脸上一红,红到脖子,指端的酥麻感传到全身。
梅蕊低着头忘了抽出手指,孙少恩昂着头忘了松口,俩人默默对视。
在光的照射下,梅蕊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孙少恩似是通了电,瞪大圆眼,深深的望进去。
那一眼便是万年,便是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明灭不定的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味道,万般旖旎,甜的令人发指。
突然,公鸡醒过来,发出一阵呻*吟声,“喔喔喔……”。
俩人惊醒,对视一眼,又别开眼,显得很是尴尬。
最后还是孙少恩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梅子姐,我去杀鸡”。
“嗯”梅蕊羞得低声呢喃一声,连鸡是哪来的也没来得及问。
怕被人知道鸡是她偷得,鸡毛也埋在后院。
孙少恩心情好,一只鸡做了好几样菜,鸡脚鸡头炖萝卜汤,一半做白斩鸡,一半用来炒,就差全鸡宴了。
晚饭孙少恩吃得津津有味,还多吃了两碗饭,这偷得就是好吃,比她买的,自己养的都要好吃。
这大圆脸今天又没干活,咋吃的那么多,梅蕊心里嘀咕,大圆脸应该是好鸡,明年她得多买些鸡仔回来养。
最后,傲慢的大公鸡下场是鸡骨头也被大黑狗吃得一根不剩。
第二天,吴贾氏逢人便问,“你看见我家的鸡吗?”,村子一下子便传开,吴家不见了一只鸡。
吴贾氏像是反应过来,拿着菜刀气冲冲的去教书先生家,又大力砍着门,“偷鸡贼,出来,快出来”
李王氏开了门,“老母狗,你骂谁是贼?”
“骂的便是你个惯偷”,吴贾氏拿着菜刀挥舞着,像随时要砍人一刀。
见她恶狠狠的派头,李忠心吓得躲在李王氏身后。
“你干脆姓赖好了,不见了东西便随便诬蔑人,我家的鸭不见了,便也是你偷的,你家的瘟鸡,吃了会变瘟神,饶是送人也不要,……”,李王氏叫嚷了起来,挥动着手臂,见对方干枯的身子,又适时摇着那对大胸脯,增加气势。
喝完花酒回来的吴仁,看得小腹里的邪火窜起,喉咙滚动,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一双眼睛随着那胸前左右转动,放着青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啐道,真他妈的大,两只手都不一定握得住。
吴仁连忙上前,“嫂嫂,依我看,定被她藏在胸前,那里鼓鼓的”
众人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前,李王氏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颈子涨得大得象要爆炸。
见李忠心畏畏缩缩的身子,吴仁更是嚣张,“嫂嫂,容小叔替你抓过来”,说完便伸出咸猪手揉捏着李王氏的饱满。
这时,李忠心怒不可遏,脸色大变,痛苦气愤之情涌上心头,几乎不能自持,一副发怒的怪脸,嘴唇的薄弱、颊部的枯瘦和一切骨头的突出都显示得一目了然。
李王氏像是受到奇耻大辱,脸色骤然大变,红得就像丹拜画中的落日,怒容满面,一手护着自己胸前,一手指着吴仁,“你……”
教学回来的李老爷子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战战兢兢的指着众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李老爷子毕竟是当过官的,却也浩然正气,吴仁被他气势吓倒,夹着屁股灰溜溜的跑了。
吴贾氏亦是讪讪的,她刚才上门闹事也是看在李老爷子不在家,李老爷子不仅是老一辈说话有分量,又是她儿子的先生。
李王氏趁机哭得呼天唤地的,“让奴家死了算了,嫁个假男人,被人欺负也无人出头……”
……
一时村里传开,李王氏偷了鸡,却恶人告状着闹着不做人。
这会,梅蕊才知道昨晚吃的鸡是那来的,“少恩,你爱吃鸡,我们可以买,你如何能偷人家的?”。
“偷得好吃”,孙少恩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你咋不学好”,梅蕊被气的就要敲她脑袋。
“梅子姐,你别操心了,他们家鸡多,也吃不完,我就当好心,帮他们一把”,孙少恩还理直气壮的。
“你说的啥傻话,你还有理了是吧,我们家的番薯,一阵子也吃不完,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