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昨日:孙少恩睡梦中遂觉胸口碎大石一样,压得她喘息不得出,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那古老被子,又硬又重的。孙少恩嫌弃的把它掀开,丢弃一边,大口呼吸,冷气瞬间窜进了气道,咳嗽不止,一个激灵,两排牙齿在打颤,于是又立刻钻进被窝,别说这‘老古董’还挺保暖的,只是这躺的实在太硬,硌着背酸痛的。
打量四周,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她也是农村娃,倒退二十年回到□□十年代,就算她家只有她爸捡得一台破旧黑白电视机,环境也没这么差。难道她被谁丢到哪个大山沟的角落里?心里有点害怕,低垂着脑袋,刹那,瞠目结舌、冷汗涔涔:那么复古的衣服怎么套在自己身上的?马上把衣服卷起来,上上下下的摸了一片。不要诧异她的行为,只是最近新闻报道了多起少女失踪被jiān_shā的案子,虽说她即将奔三,称不上少女。身上没有儿童不宜的痕迹,只是胸部怎么那么平?
门外,梅蕊闻到咳嗽声,把药倒在碗里端了进去。
孙少恩听到脚步声,立刻回过神警惕起来,可惜身边没有可用武器,不幸之中的万幸是没被五花大绑。
两人眼神交汇,梅蕊心道她之前没猜错:大圆脸是有一双大眼睛,大概是因为咳嗽,眼眶溢出了泪水,更显得水灵灵的。
看到来人,孙少恩大吃一惊:她的衣服与自己的是同款,似古人之衣。
“小姑娘,快来把药喝了。”
叫她姑娘也认了,怎么还小的,过了今年她都二十六了,再说来人也只有十八、二十的样子。孙少恩见到来人是羸弱女子,心放下了一大半,若对方想对自己不利,一个翻肩摔,就能把她打趴下。瘪了瘪嘴,怀疑的看向碗里,黑兮兮的,她都快吐了只是胃空空的。
梅蕊看着她呆愣的样子也不催,把碗放在破八仙桌上,坐在她傍边等她缓过神来。只是药将凉了,她还是一动不动维持之前的姿势。梅蕊拍拍她的手背,又白又嫩的,不像自己粗糙的像老太婆。
“我没有病,不要吃药”,孙少恩惊醒,难道是想把自己迷倒再对自己下手,心里那块放下了地的石头又被提起,身子慢慢后仰,瞪大牛眼,等对方试图攻击自己时,好第一时间出手,只是,最怕的她还有帮凶。
“昨日,你感染了风寒,还昏迷不醒的”,孙少恩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梅蕊都不知,她只是觉得这大圆脸肯定是怕苦,小孩都这样的,只是不把药饮了病岂能好,把药端到她面前,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她。
不就是感冒吗,还风寒的,她现在生龙活虎的,只是有点头晕,那也是因为饿的,孙少恩心里吐槽,知道对方没恶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是了,若人家想对自己下手,也不会等到现在,是自己想多了。
双方就好像在打持久战,孙少恩敌不过她的坚持,最后败了下来,还是乖乖的双眼一闭把药灌了进去,这药不污染她的眼睛,闻着也难受,现在谁感冒还喝中药的,几粒消炎药就搞定。呕……孙少恩有点反胃,这药又苦又臭的,更难受了,瞪了对方一眼,苦大深仇的样子。
梅蕊心里窃笑,“这风寒不根治,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孙少恩喝完药后细想了对方说的话“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此乃山河村,在村口发现的你,你如今身处的是奴家寒舍”梅蕊详细的把昨日知道的都一一道了出来。
伤寒、中药、复古的衣服、还有这环境,孙少恩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现在是何年何日何何人当朝?”
梅蕊盯着她脑袋看了看,岂是跌倒伤了脑子,忘却今朝,“今年是天元十年,二月中旬,今上姓欧阳”。
‘天元,欧阳,纵横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有哪朝皇帝姓欧阳的?’苏少恩历史忘得七七八八,但是这点还是可以肯定的。孙少恩猜得没错,她是穿越了还是架空的。
见其沉吟,梅蕊欲为之取吃的。知道她今天会醒来,是故煮了满满一碗米的粥。走至灶台,以木勺捞了一大碗,又浓又稠的,还放了个咸鸭蛋,剩下的稀粥是自己和小黑的午餐,等大圆脸吃完再吃。走进屋里:“大圆脸,快快起来把粥喝了,填填肚子”,天啊!一时嘴快,把心里给她按的名字叫了出来,梅蕊觉得很尴尬,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孙少恩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哼,她的脸不就是有点圆吗,还大圆脸,以为是脸盆啊,“孙少恩”。
“嗯?”
“孙少恩,我的名字”。
“那个,奴家刚才失礼了”。
“没事,你可以叫我少恩,你怎么称呼”孙少恩有点心口不一的,心里明明就很不爽。
“奴家姓梅名单字蕊,少恩当比我小,若不嫌弃,你可喊我声姐姐”。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碗,孙少恩把粥一口闷了,蛋也整个放嘴里,还差点噎住,顾着吃也没太注意她说话,只听到叫姐姐什么的。把碗伸出去,那脸上分明写着还要。
梅蕊僵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再盛一碗。或许她不知道,她的这一转身拿过来的粥,收买了孙少恩的心,让孙少恩对她放下了太多戒备。
孙少恩还是呆坐着,叫姐姐妹妹的,她不在乎,现在只要谁给她吃的,叫姑奶奶也没关系,实在太饿了。
第二碗的时候,那米可以忽略不计,整碗都是水。看屋子里的环境、对方穿着打扮、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