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民开始还喊他儿媳妇陈欣准备午饭留孙少恩吃的,看孙少恩那么不识相,干脆把她赶出屋外,眼不见为净,凶神恶煞的,就差没给她淋尿,一点也不待见她,“你最好做好迎娶蕊娘的准备,若是不娶,你不仅滚出我李家,还滚出山河村”。
被李忠民推得太大力,孙少恩跨过门槛时,踉跄一下,那不合脚的草鞋亦是被脱掉。
见落下一只破草鞋在屋内,李忠民又嫌弃的捡起,重重的仍向孙少恩,嘭一声关上门。
不穿鞋的脚踩在小石路上,亦是硌的生痛,孙少恩低着头忙找鞋,啪的一下,草鞋砸脸上,孙少恩有点生气,叫人家来又赶人家出去,赶出去也算了,还用鞋砸她,这算什么?这一家子,也就只有大娘还有她二儿子正常一点。这大小宝跟陈欣得多冤枉啊。
门外,“为何那么快走?吃了饭再走亦不迟”,李迎银还不知死活的招呼道。
孙少恩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这一家子都有病吧!走出院外,孙少恩还发泄似的踢了一脚那果树,力气没控制好,那树上的果子叶子纷纷打在她头上、身上,孙少恩却抱着腿单原地脚转圆圈,那痛的圆脸都皱成方形。
孙少恩顶着一张印有鞋印的圆脸回去,路上碰到了李吴氏,人家喊她也不应人,还把鞋子踩得大力又有劲,也不怕烂了。
李吴氏觉得奇怪,这孙大郎为何怒冲冲的,她不是喊她家老头子好好与人家谈吗,看这样子应该没成,回去审审她家老头子。
回到家,孙少恩开始还很生气,看到梅蕊后,不气了,想起刚才谈的事,还有点尴尬。
梅蕊自李吴氏走后就坐着纹丝不动的,这会两人眼神相视,都不自觉的转开了脸,梅蕊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她呼吸都觉得有点困难,“去村长家有事?”。
孙少恩听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心道梅蕊怎么会知道她去村长家了,会不会谈话的内容,她亦知道,“没事”。
梅蕊哦了一声,也没下文,两人就这样干坐着,“我去烧饭”,两人异口同声,又相视一笑。
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有点热,又因为有心事,两人都没睡着。
“今早,伯娘来找的我”,梅蕊忍不住先开了口,摆放在肚子上的双手绞着手指发白,手心冒了汗。
“哦,有事?”,孙少恩还心不在焉的。
梅蕊没有直接回答,则着身子,看向孙少恩反问道,“少恩,你可想到对付吴仁的法子?”。
孙少恩回过神苦笑一下,那么短的时间内,她能想出什么方法,除了揍他一顿,而且还是梅蕊不允许的。
见她不出声,梅蕊又道,“我是否让你为难了?”。
“梅子姐,我们成亲吧”,也许她两成亲了,那些个男人便不会乱来。
“哈!成亲……”,梅蕊有点吃惊,想不到大圆脸会先开的口。
孙少恩以为她不愿意,“我们就假成亲,做做样子给别人看,在家里还是以姐妹相称,你遇到好的,再将我的身份说出来,好替你解释”。
梅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听到她说成亲的时候,心里虽然惊讶,还是有点开心,又听她说是假的,心里堵堵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嗯了一声,就转过身背对孙少恩睡了,她这辈子如何能再遇到好的,已是注定一个人孤单寂寞。
孙少恩看她转过身又不说话,就以为她还是不愿意的,只是逼于现状,才勉强答应,孙少恩心里也不舒服,就转过身面对墙壁。
也许两人都已习惯了搂在一起睡,这突然分开的,都很不适应,两人一整晚都没睡好。
孙少恩还有浓浓的黑眼圈,又因昨晚的事,也不敢赖床,怕梅蕊嫌弃,干脆找李迎银上山去了。
梅蕊知道她昨晚一直没睡好,还那么早起的,不知道去那了,也不跟她说声,就又急又气的。
山上,“你昨日与我爹说啥了?那么气的”,李迎银叼着一根草休闲的问道,他很奇怪,他爹明明对孙少恩很满意的样子。
“没事”,孙少恩上山不是砍柴也不是打猎的,她只是躲梅蕊,她现在很困,也不想说话,只想睡觉,干脆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
没事才怪,他爹昨天气的饭都没吃几口,李迎银明显不相信,“说句老实话,你与梅姐到底行不行?”。
孙少恩好奇怪,她和梅蕊都不急,怎么反而是这些外人都逼着他俩成亲,“你们怎么那么想我跟她成亲?”,说实话她从来没想过要结婚,不管是与男人还是女人,她不想将就谁,亦不想被谁迁就,她以前买了养老保险、供了房便是为了孤独终老,当听说要与梅蕊成亲,她不反感,亦仅仅是开始时的吃惊,她昨日那么生气,大多是李忠民的态度让她有点接受不了,还有梅蕊昨晚的沉默,让她自以为对方的不愿意,让她害怕、担心、恐惧,怕梅厌她,担心梅蕊有了孩子有了家便不要她,恐怕那时便是她离开的时候,她舍不得,她一身的力气,她还会耕很多的田,她饿不死,但她渴望的也仅仅是那么一个人,一个会给她温暖的梅蕊。
“我爹娘都觉得你是好人,会对梅姐好”,听了孙少恩的问话,李迎银警惕起来,那根草也吐了。
李迎银那警觉的样子,孙少恩不是没注意到,也只是斜他一眼,“是不是对梅蕊好的,都可以娶她?”。
“也许吧,这些年来,梅姐都过得很苦,她需要有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