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孙少恩的陪伴,梅蕊的心情也放开许多。
这数日里孙少恩皆未走远,日日在院子练习拉弓,陪着梅蕊。
而梅蕊却在做针线,她脚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已长出了新肉,但骨头尚未接上,用着拐杖还能单脚走两步,但今日,她有点郁郁寡欢的,对着一包谷种发呆。
“怎么了,这谷种能看出银子啊”,观梅蕊满面忧愁,双眉不展,孙少恩便开口打趣道。
“如今三月中旬,大伙皆播种了罢,但我这腿,谷种都出芽了,拖不得”,梅蕊愁眉苦脸的。
“哎,就这事啊,明天让我去,让小黑陪着你,行吗”,怕她一个人还会害怕就征求到。
“你可会?”,梅蕊迟疑一下又道,“那你早点回来”。
“这小事一桩,你放心好了,会很快的”,孙少恩举起手来想拍拍她的脸,又转了方向拍在自己的飞机场上,想到那日的事,还是不敢放肆,也只能想想,古人皆保守,不像他们那里又亲又抱的。
说别人保守,其实孙少恩自己也没亲过别人,她把初吻亲在梅蕊脸上了。
第二天卯时,梅蕊已醒,数日以来与孙少恩同睡,都染上了赖床的恶习,她对自己很鄙弃。
说好今日要到田里播种的,只是少恩睡得熟,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梅蕊左右为难,不想少恩离开又怕田荒废了,最后还是没叫醒她,让她多睡一会吧,吵醒她,不知她又会拿啥来出气。
孙少恩睡到辰时方才起来,她还不把播种这事放心里呢,小事一桩,这活她以前在家干得多了去。
孙少恩慢吞吞的吃完早饭,才拖拖拉拉地出门。
看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梅蕊很但心,她心里急啊,她以为孙少恩也像自己一样,毫无种田的经验,春耕秋种在农民眼里是多大的事啊,只是自己这腿,梅蕊用力地捶了两下发泄,自己何苦把田拿回耕?让别人耕多好,少收点就少收点嘛,梅蕊不断地埋怨自己,念念叨叨的反而冲散了独处的紧张。
梅蕊的忧心,梅蕊的埋怨,孙少恩统统不知道,来到田里,看到散散落落的一些村民在忙。
“咦,这小白脸也会种田?还以为只会白吃”。
“仅是玩泥巴罢”。
“咱们等着看好戏,梅蕊那小蹄子竟将田要回耕,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人家那是书香门第,吃得是朝廷俸禄,岂会耕田,糟蹋了这么好的田”。
“咋啦?妒忌人家有个秀才的爹呀”。
“我呸,谁稀罕她那早死的爹,我是可惜那两亩良田”吴贾氏带领一帮长舌妇对孙少恩碎碎念,又互相调侃着。
孙少恩也不在意,答应梅蕊早点回去的,她要速战速决,快点忙完,与那帮不讲道理的婆娘直接对着干,吃亏的还是梅蕊和自己。
上次已经把泥土松了,如今只需用平木板一点一点将地抹平,孙少恩光着脚站在水中,一手挽着盛满稻种的簸箕,一手抓一把,机械地摆动上臂,种子均匀地撒落到秧田上,就像芝麻饼的外层,然后,再在周围用泥土叠高围了起来,方便灌溉排水的。
没一会便弄完,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李吴氏。
看她一身泥巴的,李吴氏好奇道,“大郎哪去了,一身泥巴的”,不会真的是去玩泥巴了吧,刚才她有听到那些妇人的一些议论,她怕自己再次看走眼,看错了人,害了蕊娘,这孙大郎千万不要是好吃爱玩的人啊。
“撒了谷种,现在要回去”,孙少恩爽朗回答,对李吴氏,她一直都比较热情,不仅是因为给了她猪肉,最重要的是他一家子对梅蕊都是真心的。
“累坏了吧,到我家吃饭去”,知道他是干农活,李吴氏放下了一大半的心,热情邀请道。
“不了,我要赶回去给梅姐烧饭,她的脚还不利落”,孙少恩拒接,在外人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唤梅蕊作梅姐。
“哦,是了,蕊娘的脚好点罢”,这小子以后应当是个疼媳妇的,李吴氏现在完全放心了。
“好很多了,扶着墙都能走几步,我先替梅姐谢谢大娘的关心”,知道她是真心,孙少恩捡好的说,梅蕊被人欺负的事也没提,恐她担心。
“你这孩子,客气啥,替我向蕊娘问好,你也赶紧回去吧,都大中午了”,因孙少恩与自己小儿子同龄,李吴氏对她多有宽容,不像对梅蕊别的相亲者那般苛刻,对她还是很期待的。
回到家时,看到梅蕊摔倒在地上正困难地爬起,孙少恩把锄头丢一边,亦不管自己一身的泥巴,冲忙跑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凳子上坐着,才急急的问,“怎么了,要不要紧?”。
梅蕊眼里含泪,只管摇头。
孙少恩以为她摔惨了,忙把她裤腿卷起来查看,腿上都是红印,不像摔的。
“我是否很没用?”,梅蕊一边哭一边用力捶着腿。
孙少恩握紧她的手阻止她,“你怎么了,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伤着自己怎么办”,那红印也是她之前自己弄的吧。
原来梅蕊看孙少恩要下田干农活还要照顾自己,会很辛苦,就想着去烧饭,等她回来便能吃上口热饭,只是不慎摔倒,不仅没帮忙还连累了她。
“不要多想,我换身干净的就去烧饭”。
“麻烦你了”,梅蕊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被别人照顾着,会觉得很不自在。
“说什么傻话,当时还是你救得我,收留我呢,要是没有你,我就变了流浪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