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涵得天独厚的条件是,同姐姐虽不是孪生但容貌九分相像,也因此让三个外男外女感觉亲切。
想她年已双十还未出嫁,那是因为她暗恋姐夫施耘天由来已久,推三阻四挡了诸多求婚者,老大不小仍待字闺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嫁给施耘天。
其姐在世时只能望梅止渴,然姐姐过世后,汪玉涵的心意其父汪同之了解,曾经往施家同太夫人提亲过,施耘天拒绝续娶,汪玉涵茶饭不思,没办法,其伯父汪与之又托皇甫少铧给施耘天提过,施耘天以自己戎马倥偬无心婚事,更怕自己随时沙场捐躯不想拖累人为由,再次拒绝。
最近,汪玉涵总算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利用三个孩子。
她听闻施耘天班师回朝心花怒放,决定这次要抓住机会。
在花园教授三个孩子之后,又玩耍一阵,就到了午饭时间,她的计谋,开始了……
福禄堂,太夫人为首,她右手位是客人汪玉涵,接着是宁远侯府已故侯爷施耘文的遗孀李氏,宁远侯府现任侯爷施耘武的夫人游氏,宁远侯府大小姐施锦瑜。
左手位是定远侯府二夫人殷氏三夫人杨氏,和已经从慈济寺回来的三小姐施锦珂。
吃饭前,太夫人指着李氏几个对汪玉涵道:“东府的嫂嫂和妹妹,你认识的。”
按照东大西小,更按照地理位置,宁远侯府习惯被称为东府,定远侯府习惯被称为西府。
汪玉涵起身见礼,李氏、游氏和施锦瑜还礼。
游氏因为家学里哥儿们每月用度一事,虽然太夫人没戳穿她假公济私侵吞学费,但从十两降到五两确是太夫人的提议,她自己感觉到不妙,所以最近常往西府这边跑讨好太夫人。
此时她亲自斟满一杯酒给太夫人,尽量说些讨喜的话:“听闻珂丫头就要做吐蕃王妃了,我在这里借花献佛先恭喜婶娘。”
一刹那,施锦珂目光凝住,随后黯然垂下脑袋,此婚事她有些不愿意,吐蕃何其远也,嫁到那里只怕意味着一辈子都难以再见到家人。
另一边,太夫人笑的有些勉强,她何尝愿意这门亲事。
细细说来,长女做了高高在上的皇妃,自己见一面非常之难,往宫里跑勤了怕别人非议,怕那些阴谋算计施家的人说自己意欲外戚干政,毕竟不仅仅女儿是皇妃,表姐还是太后,她是地地道道的外戚。
次女做了风光无限的王妃,身在虢国郡,一别经年,她想的心揪痛,怎奈京师距离虢国郡不是千山万水那也是路途遥遥,除了思念别无计议。
还以为小女儿能嫁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儿郎就罢了,不图大富大贵,唯希望留在自己身边,谁知又被吐蕃王子看中,皇上找施耘天商量,施耘天能拒绝吗,回来问母亲,太夫人有心不准,但皇上都想赐婚了,她能拒绝吗。
喜的是当时吐蕃王子接到密报,他是世子,是将来继承王位之人,下面的几个弟弟联合想谋反,他赶着回去平息,这婚事才不了了之,然太夫人仍旧忧心忡忡,因为长女与次女名声在外,连带小女儿也如同巷子深处的美酒,众人皆知了,她怕哪天突然再冒出个什么王子世子什么的求娶女儿,所以已经同施耘天商量,尽快给施锦珂找个婆家嫁出去,以绝后患。
太夫人既然满心忧虑,何来欢喜,对游氏道:“锦珂的事先不说吧,倒是锦瑜同皇甫公子,何时完婚?”
皇甫公子,当然是太宰皇甫少铧的儿子,名皇甫彧,说起来施锦瑜和皇甫彧的婚事还是施耘天撮合而成。
游氏看看施锦瑜叹气道:“皇甫公子心痛病没有痊愈,哪里能完婚。”
太夫人很是奇怪:“听说皇甫大人四处求医问药,怎么就治不好呢?”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花羞,更想起花羞的师父温九重,那是有名的神医,然而柏清正同皇甫少铧结下仇怨,温九重既是花羞的师父,更是柏清正的密友,他一定不会救治皇甫公子。
游氏道:“皇甫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金贵的很,如今为了这一桩可是愁眉不展,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普天之下名医问遍,都说皇甫公子的心痛病是顽疾,用药只能缓解一时,却不能根治。”
太夫人凝眉而思,想着假如通过花羞治好皇甫公子的病,那么太宰大人会不会因此而消弭同柏清正的仇恨,若是那样,儿子也可以娶花羞了。
正为自己的奇思妙想高兴,突然冲进来子誉、子耀,一对小人径直扑去汪玉涵身上,嚷着饿。
太夫人啪嗒放下筷子,满脸不悦道:“乳母们都放假了吗,怎么哥儿们没得饭吃。”
话音刚落,从外面已经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子誉和子耀的乳母沈妈妈和袁妈妈,还有一干丫头媳妇子,太夫人刚刚的话她们听了八九不离十,俱吓得战战兢兢,谁都知道太夫人宠爱侯爷的三个孩子,二爷施耘山三爷施耘海的儿女倒在其次。
沈妈妈同袁妈妈赶紧解释:“老祖宗容禀,誉哥儿耀哥儿今儿奇了,偏不要我们伺候,一径喊找姨母。”
子誉子耀趴在汪玉涵膝头还在嚷嚷:“要姨母喂。”
施锦珂看侄儿们不搭理自己,吃醋道:“姑母不好吗?”
子誉子耀平素其实最喜欢小姑母的,眼下这番闹其实是汪玉涵在花园中的教授,他们怕那个郢城伯家的母夜叉做自己的母亲,明白父亲不能娶姑母,但父亲能娶姨母,所以他们看了看施锦珂道:“姑母好,但我们要姨母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