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天虚道人道:“在下也不是想要白取,若是前辈有什么交换条件,也可尽管提出,只要是祁凛能够办到的,定然义不容辞。”
天虚道人闻言,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却是道:“祁山主前来求药,老夫岂有不给之理,又何谈条件一说。只是实不相瞒,最近蛊王的状态有些不佳,此次着实是帮不上祁山主了。”
祁凛想不到每一种药都求得这么坎坷,心中顿时有些烦躁。
但他还是保持了良好的风度,道:“既然如此,那祁凛也就不强求了。”
唐仙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天虚道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问:“听说与祁山主同行的一名公子陷入了幻境,已经昏迷足足五天了,不知现今情状如何?”
祁凛道:“多谢前辈关心,虽然精神上尚有些欠佳,但身体已无大碍。”
“那便好,”天虚道人颔首道,“若是之后再有差池,尽管来找老夫便是。”
祁凛道:“那便麻烦前辈了。”
天虚道人又与他寒暄了两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其他人都走了,但唐仙儿没走。
祁凛也不看她,径自走回走廊下,抱胸靠在了墙上。
唐仙儿走上前道:“你之前不是还十万火急的,都跑到我家禁地来偷草了。再说了,同心蛊这种东西在体内留久了也不好,你现在怎么……就这么不要了?”
祁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谁说我不要了?”
唐仙儿读懂了他的眼神,顿时“……”了。
她回想起对方堂而皇之地闯进唐门禁地,偷去蚀种草,此行居然又要重蹈覆辙,简直无语。
她瞪了祁凛一眼,甩着裙摆跑走了。
祁凛靠在墙壁上,看着唐仙儿的裙角消失在拐角,将视线上抬,停驻在了天空中。
耳中还能听到房内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祁凛长长地叹了口气。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祁凛呆在门外,本来是希望杜阮廷能够在里面好好休息的。
但杜阮廷的呼吸声只平稳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再次急促了起来,而且甚至还有愈发剧烈的趋势。
祁凛心中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连忙推开房间的门,外面的月光顿时洒了进来,照在了杜阮廷紧皱着眉头,满面冷汗,苍白着的侧脸上。
祁凛心中一紧,跑了过去。
他轻轻推了推杜阮廷的肩膀,低声唤道:“哥哥……哥哥你醒醒,哥哥!阮廷!”
可杜阮廷仿佛被梦魇缠住了,表情愈发痛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祁凛叫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他无法,只得捏住了杜阮廷的鼻子和嘴巴,生生将他憋醒了过来。
杜阮廷骤然醒过来的时候,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噩梦之中,眼神都还没能聚焦起来,眼底埋藏着深深的恐惧与杀意。
“哥哥,你还好吗?”祁凛担忧地问。
杜阮廷被他抱在怀里的身体一僵,仿佛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似的,他毫不犹豫地伸手,袭向了祁凛。
祁凛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反手扼住脖子,一个翻身,压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