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的第一节课,新民有些激动,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一堂客的开始,更是一个新生活的开始,也是全家子希望的开始。他早早地就起了床,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怕吵醒同屋的其他人,铁柱还是迷迷糊糊地感觉道了,新民很不好意思地悄声跟铁柱说着对不起,铁柱朝新民一摆手,打了个哈欠也坐了起来,俩人洗漱完毕,新民把自己带的干粮给了铁柱一个,俩人吃完就去了教室。
早晨的阳光很是温暖,沐浴在校园的早晨,俩人都不自觉地深吸了几口气。
“我以前还几乎没这么早起过!”铁柱贪婪地吸着早秋的空气,闭着眼睛说。
“那你也太懒了吧!在我们村儿这个时候都快下地上工啦!”看着铁柱的样子,新民笑话道。
“以后我还真得向你学习!”对于新民的话,铁柱并没有生气。
“我有啥好学的啊!”新民多少有些伤感。
“我觉得你和我们这些人不太一样!”铁柱用睿智的小眼睛看着新民。
“我有长四只眼睛吗?”新民跟铁柱开起了玩笑,俩人一道儿走进了教室。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桌椅也都歪歪斜斜地堆着,地上还随处可见烟头火柴之类的东西。
“我的个妈呀!这地上能上课啊?”铁柱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感慨。
“估计都是别人霍霍的,也没给收拾。”新民说着就动手扶起了桌椅。
“你还真是愿意干活啊!”歪坐在板凳上的铁柱看着新民说。
“闲着不也闲着嘛!咱们现在整完了,等会儿老师来了不就可以上课了嘛!”新民没理会继续干了起来。
“你还真以为能上课啊!你看着吧,这一上午要是能讲到正题儿就不错了。”铁柱说着蹦到了一个桌子上坐了起来。
“你快下来吧,那顶上埋汰,你好歹也打扫打扫。”新民示意铁柱到。
“我还是跟你一起整吧!要不看着我跟地主老财似的。”铁柱无意地说着,从桌子上蹦了下来。
铁柱的一句话在新民的心里却激起了不小的涟漪,他微微愣了一下神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话也没有了,只是低头干手里的活儿了。铁柱并没有注意到新民的变化,他依旧嘴里嘟囔着不情不愿地干着。
看新民在摆桌子,铁柱就拿起了扫帚开始在教室里面撅了起来,顷刻间屋子里面灰尘四起。
“轻点儿!”新民捂住了嘴和鼻子,朝铁柱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铁柱自己也被呛到了,他也捂着鼻子躲到了一边,嘴里朝新民呜噜着。
“你说你,在宿舍睡会儿觉不好吗?非得跟着我一起,你这样我都不敢早起了!”新民现在仍对自己早上把铁柱吵醒有些过意不去。
“你该咋起起你的,这几天啊我也看出来了,咱们同屋那几个人啊就你还实在!”铁柱把笤帚支在了地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儿。
“你这是在表扬我呢吗?”新民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和他逗了起来。
“你说我是哪儿得罪那个少同喜和好庆发了吗?”铁柱歪脖子问新民,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这我哪儿知道去啊!”新民一乐既而说到。
“不过这也没几天,你咋会得罪他们呢!”
“那你看那两个人,看见我好想看见阶级敌人似的,我和他们说话吧,他们也爱搭不理的,你要是不在宿舍,我觉得和他们待在一起都别别扭扭的。”铁柱努了努嘴儿,接着划拉了几下子手里的笤帚。
“你一个大男人的,竟想这些个事儿,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新民嘲笑铁柱想得太多了。
“我是不想多想,可这一个屋子里住着,弄得这样,谁也不会自在!”看来铁柱真的是有些困扰。
“我给你分析分析啊!”看到铁柱的样子,新民也认真地想了想。
“你快说说!”听到新民的话,铁柱立马眼睛放了光。
“你可能是有些太招摇了。”新民看了看教室门的方向,小声地朝铁柱说到。
“柳新民!你觉得我招摇?”铁柱听到新民的话很是吃惊,他觉得这个词儿用在他身上简直是太冤枉他了。
“应该不是招摇,是你太显眼了。”新民觉得自己说得也欠妥,换了一种说法。
“还不都一样嘛!”铁柱嘟囔到。
“是说我的长相显眼吗?”铁柱开起了玩笑。
“人靠衣裳马靠鞍,你看你这一身打扮,在咱们学校有几个人能穿得跟你这么好的啊。他们俩可能怕得罪你,不敢惹你,所以才远离你的。”新民表述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搞不清楚,感觉他们俩好像挺烦我的。”铁柱也分析了一下新民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时间长了就好了,他们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就好了。”新民继续打扫起来。
“不管他们了,我就跟着你了。”铁柱索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新民看看他笑了。
就这样,俩人把教室打扫干净,又聊了会儿天儿,同学们才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清静的教室立刻热闹了起来,大家三五成群地唠起了嗑。
第一学期安排的是人体解剖学,讲课的老师是现任的镇医院大夫——周凡,一个外表帅气,讲话温柔的上海男人。在开学典礼上校长介绍过此人,周老师可是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还曾经是上海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多次参与刑侦的人体解剖,为公安机关侦破案件还立过大功。想想自己会在这样有能耐的老师底下当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