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忘辞别了众人,又开始独自一人上路。其时金秋之节草木凋零,万花俱败,这样的季节最会撩人情怀。
这时离开绝缘峰已经两个月有余了,景夕忘心里又不免牵挂起爷爷来,不知道爷爷回去了没有,如果爷爷回去发现自己不见了又会怎样焦急,会不会责怪自己不听话到处乱跑,又会不会是爷爷已经找到哥哥回到绝缘峰等自己了。
景夕忘一向很听玄青老人的话,他叫景夕忘在绝缘好好修练等他出去打探自己哥哥的消息回来。想到自己可能会惹得爷爷不高兴,又想着现在自己孤身一人目无方向,鼻子总是酸酸的。
他在人行道上想着自己这般找法根本就一无所获,倒不如回绝缘峰看爷爷回来了没有。心里正想得出神,突然不知被什么人撞到身子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呸!真他娘的晦气,一大早竟撞进这么个瘟神,也不知是前世造的什么孽,快走快走!”眼看从左边药材铺里走出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喋喋不休地骂着。
撞到自己的是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见那大夫正走回去,竟连滚带爬走地拽住那大夫的裤腿,连连哭道∶“大夫求你救救我娘,求你救救我娘…”这小女孩来来去去都是这一句,虽然带着哭腔,但声音却犹如风摆银灵般悦耳动听。
只见那大夫一脚将那小女孩踢开一边,啐了一口仍破口大骂道∶“小杂种,我是看你还小才免你的皮肉之苦,要是别人还不讨一身好打的?可别仗着老子的慈悲在这放刁撒泼,快快走吧!”说完又要往回走,小女孩兀自哭个不停,眼见那大夫就要进去,又一把抓住了他裤腿嘴里依然是那一句∶“求求你救救我娘。”似乎这样一直哀求就真的可以救得了她娘亲。
那大夫模样的人被缠得恼了,一手提起小女孩挥掌就要往她脸上打去。景夕忘见状,一个箭步一手就抓住了那大夫的手腕,那大夫一惊转过头来一看,竟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且自己的右手还被他抓得半分动弹不得。
景夕忘五指用力,叫道∶“你要做什么,快放开她!”那大夫吃不得痛连忙松手,小女孩被摔倒地上竟也不哭了,只是怔怔的看着景夕忘。
他放开了那大夫,走过去将小女孩扶了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只见这小女孩长得水灵秀气,鹅蛋形的脸庞,眉目如画,玛瑙般大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好奇地望着自己,那小女孩两眼有些红肿,显然是在这求了很久。
景夕忘问道∶“小妹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是来帮我叫大夫去看我娘亲的么?我娘她生病了,娘说过生病就要吃药才能好的,可是大夫不肯给药我娘吃!”
小女孩天真烂漫,景夕忘心里不禁疼惜,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那小女孩乌黑的头发,点头道∶“好,我这就帮你请大夫回去给你娘看病!”说完便站起来,对那大夫斥道∶“你身为大夫,医者父母心怎么不肯给人看病,还要又打又骂的这是什么道理?”
那大夫指着景夕忘开口就骂∶“奶奶的,我要给谁治病也轮不到你这小王八糕子在这叫嚷你管得着吗?还跟我讲什么道理,去去去,别碍着我铺面滚远点!”说完想将景夕忘推开一边,但自己的手腕兀自隐隐生痛,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都说到这情面上了,一时之间景夕忘也没什么办法,只有和身边这小女孩一起耍赖,道∶“如果你不去帮这小妹妹的娘亲治病,那我也赖着不走了,看你能奈我何!”
那大夫气得直跺脚,叫道∶“好个小无赖,人家看病可都是有诊金来的,你们有银子吗?没有就别学人家打肿脸装什么胖子。”
听得需要银子这倒有办法,景夕忘马上从包袱里拿出两锭金子放在大夫面前,道∶“这些够了么?”那大夫双眼顿时放光,一脸的贪婪溢于言表。
“够了够了,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锭诊金呢,这可要多少做年才攒得来呀!”说完伸手就要从景夕忘手中拿去,那大夫忽然身子一颤,表情僵硬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来,一双手又极不情愿地缩了回去。
景夕忘见他一反常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不够?”那大夫打了个哆嗦,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道∶“小兄弟,我周某人虽然爱财,但却是更加疼惜自己的性命,其实吧我也知道这小姑娘的娘亲是哪条村的,你是外乡人也不怕跟你实说了。她娘亲并不是得了什么病症,而是村里头闹瘟疫。也不知村里造的什孽,好家伙,这一场瘟疫可不知要了多少人的性命,这大夫进一个就没一个,村里面的人都逃命似的往外跑,现在那里活生生的就一个地狱,你说谁敢往地狱里钻啊,这不是活得不奈烦了么?”说完眼角掠那锭金子露出一丝贪婪,但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转头便往药铺里走。
景夕忘见状也不好再难为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也没理由让别人去白白送死,但对身边这个小女孩却不知如何交待,心里想着还是先送她回家才是,不然她的父母亲人不知该有多着急呢,于是转身对那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你叫什名字?”那小女孩眨动着天真的眼神道∶“娘亲说我叫沁心,可是娘却叫我心儿。”
“沁心妹妹,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沁心听得景夕忘要跟自己回家心里似乎很高兴,拉起景夕忘就要往家里走,口中说道∶“大哥哥你定是会看病是不是?你要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