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呯呯”的响声,正是箭射到飞车上发出的声音。
不过,由于我们的车身外面的材质,设置的是轻钢板,从下朝上飞的箭力道减弱很快,没有一支箭能扎进车身,纷纷掉落,根本别想射透车身。
不过,这也说明里面的人对我们积怨有多深,看见我们的飞车,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射一通箭。
看来,这次谈判注定将十分艰难。
这也验证了我的判断:不来真人谈,只是发去个信息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用的,倒有可能给以后的接触制造更大困难。
飞车是按设计好的轨道运行的,技术部并不知道车到这边就遇到了被箭射的情况,在箭雨中仍缓缓降落下来,停在了午门前这片空地上。
该下车了,我用送话器说了最后的几句话:“我就要出去了,对不起,送话器我要关上了。光是听声音,你们可能干着急又使不上力,不如什么也听不到的好。放心,我有情况会跟你们主动联系的。再见。”
选择关闭声音,是我知道和里边谈话时必然要说到史鼎被杀的事,这会让钱智商他们如雷轰顶,意识到我可能正好是对方的报复对象,除了焦急又做不了什么,岂不是活受罪么?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就是他什么事也不知道,那就什么心也不用操了。
外边已没有箭射到车身上的响声了。可能他们射了这一阵子后,见什么效果也没有,车子又没什么动静,拿不定下步该怎么做了。
这是个机会,我走上前,一把推开门,走到了这个我已十分熟悉的虚拟世界,沐浴在人造的阳光下。
我举起双手,大声喊了句:“和谐国使臣晨某,奉命来此谈判,要见你们的皇上陛下!来人,快带我去!”
说实在的,这也是个危险的关口,按照刚才他们的做法,我要是出来刚好赶上将领下令再放一轮箭,那我就万箭穿心,小命难保了。
刚才要出去时,我也考虑过先给对方一个提示,比如影视作品中常见的先弄面白旗晃晃,人再出去,不过,我怀疑里面的人是否能懂这个现代规矩,再说,这个举动是表示投降,也不大符合我的使命。
我们是去和解的,并不是表示臣服、投降的。
还好,我说话时没有箭雨射来,讲完了对面的官军也没什么动作。就眼下看,不至于刚进来就被格杀毋论了。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容我有说话的机会就好,千万不要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这边守紫禁城的禁军,应该是有点素质的吧。
这时候,停在地下的飞车飞离了地面,很快飞走了。这又引起这些禁军们一阵嘈杂的声音,纷纷朝天上望,追踪它的轨迹,不过,没有射箭。
紧接着,就有一小队兵士跑步过来,将我团团包围。一个将领走过来,命令道:“搜他的身!”
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搜身的兵士只在我身上搜出了一些零碎银两、“和谐国护照”这些东西,这是我特意没放物品栏,有意放在随身一个布袋里的,银子算是给搜身人准备的小费,就像给小偷准备的“安慰费”,免得他们什么也拿不到,迁怒于我干出些出气的举动。
而弹射器那些关键东西,他们这些虚拟角色是触不到的。
搜完身,这个将领又下令将我的胳膊向后,五花大绑捆上。
我有些吃惊,莫非他们已有所知晓我们的逃跑方式?否则他们众人对付我一介文士,没必要这样的。
不过我在嘴上仍抗议说:“我是使臣,岂能这样对待我!听见我刚才说的没有?我要见你们的皇上!”
他却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任士兵照做无误,最后冷冷地说:“到这里,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少多嘴,跟我们走!”说着,这帮士兵便簇拥着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我走起来。
我们开始是向午门的方向走的,不过还没到门前,押着我的士兵们便拐了方向。
不进紫禁城,我想直接见皇上的计划不就落空了么?我就喊了起来,“这是要到哪儿呀?我要见你们皇上!”
押送的那个将领怒喝道:“叫什么?再叫,我就让你的脑袋也挂上去,跟他们那些人一块儿做伴!”
我有点不解,什么挂脑袋、做伴的,再朝午门那里看了看,这下子,不由得我头皮发炸,腿肚转筋,冷汗浃背,差点没叫出声来:午门的门洞里,挂着十几个人头!
刚才在飞车上和下来后,正是逆光,门洞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现在走到这里,侧着向那边望,血淋淋的残酷景象顿时看得十分清楚。
“这就是你们赞助的反贼,已被全部枭首示众!”将领恶狠狠地对我说。
“胡说,我们邦根本没赞助过他们!这里面有误会,我来见皇上,就是要解除这些误会的。”
虽然这种野蛮的行径确实让现代人的我心惊肉跳,极不习惯,但我还是不忘使命,不由自主地辩解说。
“住口!这事你和我说没用,有你说话的地方。怎么样?看没看清楚?用不用到跟前再看看,有没有你晨大人的熟人?看吧,你们那个卜副使,头就挂在那里的第一个位置呢!”他冷笑着说。
他没说这话之前,我还真的想再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在这里,那三十来个人,就在那个难忘的夜晚,我跟他们匆匆见了一面,不过有些人还是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特别是其中还有几个以前就见过面,我的轿夫侯吉,还有那美丽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