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马上发现此人就是曾多次来过这里的和谐国安定公主带刀护卫,我前边所撒的弥天大谎将彻底被拆穿,不但无法再为他掩盖了,大概自己也没法再干下去了。对方甚至会直接向我方要人,我们当然不会给人,这将使双方刚建立起来的很脆弱的关系又陷入危机。
这个可能的后果确实极其严重,想想就让人后怕,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去和轿夫再打声招呼,核实下他们究竟回没回去。
一个小疏忽就可能葬送全局,“隐蔽战线”真是无小事啊!
我能看出来,这杨捕头很怀疑我们是不是“地方保护主义”,在包庇案犯。这也没办法,确实会给他们这个印象,我也只能寄希望在无限期拖延下去后,最后这案子自消自灭。好在受害者不是这边的角色,没有苦主坚持追诉下去,官府到后来应该不会有那么强的追查动力吧。
经过我一通忽悠,努力应酬,又是上好茶,又是许愿请客吃饭,总算把杨捕头稳住了,表示等我们的消息,不像来时那样急吼吼的了,坐下来开始喝那碗刚才都没耐心喝的茶。
正在这时,又有人登门找我来了,居然是锦香院那个看门的。
这可出乎我的意料,他也能看出我的诧异,没等我张嘴问,就直接报信说:“你们那个客人,在院里闹得很凶,干娘让我赶紧请大人出头去打理一下。”
我并没把这事看得太严重,计划正在稳步实现中,只是他还敢闹女支院,我倒是没想到。大概是付不了嫖资,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闹一闹,吹吹自己在那边多么有钱,好挽回点面子。行,让他先闹会儿,时间还有些早,当然还要把他再拖上一阵子,我再去那边,付银子把他接出来。这时外边就都下班了,他别想找到谁。然后,我跟隋声一起把他架到火车站送走,事情就圆满了。
所以,我毫不着急,对跑来报信儿的看门人说,“我这边跟杨捕头的事还没谈完,等会就会过去的。你先回去,让你家老东西别急,随他闹去,这边有这边的王法,在银子面前,人人平等,嫖了小姐不给钱,走到天边也没完。你先把我的话带给他,让他老老实实在那等着,可别瞎逞能了,这边可没人理会你是什么正的邪的委员的。他要还不听,你们那边不是有那什么,专收拾这种人的打手么,吓唬吓唬他,估计他就会老实了。”
打发走这看门的,我和杨捕头又谈了好一阵子,其实是扯些别的事情,当然,也不是完全在闲扯,我其实是在闲谈中刺探些他们衙门办案的方式等,以及官府各衙门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在这方面,他作为一个资深捕头,可是深谙这里的暗斗。不过,一说起神机府的戴力大人,连他也不得不赞叹,说他是个厉害角色,人人都对他又怕又敬。
等送走了杨捕头,我看了下时间,距锦香院看门的来报信,快一个时辰了,我这才让轿夫备好轿,向那里进发,这时间掐得可谓恰到好处。
我心中暗想,姓程的,让你狠,经过这一回折腾,看你这个土财主、“政协委员”还牛x不牛x了。
到了锦香院,看门的见了我,立刻冲过来说:“晨大人,您老人家可算来了。唉,再早来一会儿就好了!”
我心想,又怎么了,难道这姓程的又像那个郑福柏,憋得尿裤子了?这不可能,我算过,时间比那回短多了,再说,要尿也是尿在我们那边的座椅上,和这边是不搭界的。
不过,还没等我走上二楼,**子富八婆已闻讯跑下楼来,迎着我就说:“晨大人啊,可不得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出了大事?还能有什么大事?没等我问,富八婆紧接着就说:“那个程员外,刚才让应天府的衙役大爷给带走了!大人可别怪老奴我呀,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这情况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怎么回事?不就是钱不够么,补上不就完了。再说,还有我呢,项不济也会给他先垫上,和应天府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