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森林,火堆旁。
张长夜一边吃着马肉,一边感叹:“老天爷还真是待我不薄,看到我没有火了,就给我送火种,看到我饿了,就给我送吃的,看到我冷了,还给我送了三套真皮大衣。”
一边感叹着,张长夜一边就把烤好的马肉,分给了郭三载,也就是被张长夜救下来的那个人。
郭三载看着马肉,一动也没动,而是依旧保持着一个跪着的姿势。道:“大侠!求您救救我们郭家!只要您肯救我们郭家,我郭三载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张长夜摇摇头,一指身上的伤口,反问郭三载:“你觉得,我一个受了伤的人,能敌得过季家的一队人?”
郭三载看着张长夜的伤,心说:哪有人受了伤,还能一拳打死马,一脚踢死人的?不,应该说,一般的人类,有几个能做到这两样的?
原来,之前张长夜在救郭三载的时候,曾经搞了个偷袭。而偷袭的结果,却是张长夜一拳把马给打死了。不过当时天黑,所以几乎没有人发现马已经死了,只当是被张长夜用了什么方法绊倒了。
于是,那追赶着郭三载的三人,就果断的转移了目标,准备先杀了一拳能打死马的张长夜,再杀郭三载。
但是,这三个人终归也只是内练的修为,而且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所以他们落在张长夜手里,那几乎就是两三下的事。
可是,当时的天,实在太暗,张长夜又受了伤。所以,张长夜在下手的时候,就重了一些,想要快点解决战斗。
可谁知,就是这重了一点,就让张长夜把一个人直接踢死了。
而另外两个人,显然和这个人有些关系,所以那两个人就疯了一样,想要斩杀张长夜。
于是这两个人,也死了。
原本来说,这样的结果,张长夜倒是不怎么在意,因为他与其说是冲着救人,不如说他是为了吃的穿的和用的。
可哪曾想,之前逃走了的郭三载,在看到有人救他以后,愣是折返了回来,找到张长夜,并且要求张长夜救他们郭家人。
本来,张长夜还真考虑过要救人的。
但不巧,在问到事情起因经过的时候,张长夜听到,在这里面,竟然有季家的事情。而且,这个郭家,竟然是季家的一个供应商,一个人口供应商。
这么一想,张长夜就不想去救了。
不过很显然,这个郭三载也看出来,张长夜是因为什么,才忽然态度变得冷漠的。
于是郭三载解释道:“这位大侠,我知道,您一定是觉得,我们郭家做的事,都是坏事。但是,事实并非您想的那样啊!”
张长夜吃了一口马肉,问:“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的?别告诉我,你们这是为民做好事的活计。”
郭三载直摆手,道:“做好事倒不至于,不至于。但是,我们这也算是正当行业啊。”
张长夜一听都笑了,问:“贩卖人口是正当行业?那要多不正当,才算是不正当生意?”
郭三载道:“您听我说啊,我跟您说,现在啊,我们老百姓日子苦啊,天天打仗不说,上面还克扣我们的厉害。更要命的是,上面每年都要征兵,要求每家每户都要出人。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有几个会打仗的?所以凡是被征去的人,基本上是回不来的。而离开了顶梁柱,那有几家能过得下去?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有很多孤儿寡/妇。而孤儿寡/妇大多是干活也不行,出力也不能,迟早都是要饿死的主,所以,我们家族就给他们安排一条出路,让他们有机会过活。”
张长夜抱着肩膀,道:“可是,我看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我看到的,是每天都有无数个人,整天都吃不饱穿不暖,大批大批的死在你们人贩子手里,我说,你们实际上杀得人,比救得人要多得多吧?而且,我看到大部分的奴隶,好像都不是自愿的,而是被掳出来的啊。”
郭三载叹了口气,道:“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想让他们吃得饱,穿的暖。但是,如果我们给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环境,那他们就会堕落啊。而且,养活一个人,那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更何况是那么多人。再者...无论是哪个行业,都会或多或少的出一些败类的,这是没有办法的。”
说着,郭三载忽然眼神暗淡了下来,道:“而且,大部分的败类,都是有些权势的,根本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张长夜看着郭三载蜷缩在一起的右手手指,道:“先天的?”
郭三载点了点头。
张长夜又问:“那你是在郭家做什么的?”
郭三载道:“我是郭家的账房先生。”
张长夜笑道:“账房先生,那你应该有很多钱,下半辈应该吃喝不愁,那你为什么还有回去?在我看了,干你们这一行的,应该都很看得开啊。”
郭三载听着张长夜的挖苦,道:“其实,我并非郭家人。只因我心算能力出众,所以才有幸被冠以郭姓,并且担任账房先生。而且,郭家真的不是大侠你想的那样不堪。相反,正是因为郭家太正直,所以才遭此一劫!”
原来,郭家的人,向来都只搞你情我愿的买卖。可是,不巧的是,季家的一个少爷,在游玩的时候,恰好就看上了他们镇的一个姑娘。
原本来说,被季家的人看上,那八成这姑娘就要不了了。
可偏偏,这姑娘的父亲和郭家的大爷有些关系。所以郭家的大爷,就出面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