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羡神色微动,“我们似乎已经处于被动了。”
朝夕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还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说着,已看向门口的坠儿,“让蔺统领来见我。”
蔺辞亦来的很快,君不羡见蔺辞来了便想要先告退,奈何朝夕却让他留下,“兄长也不是外人,就在这里听着便好了。”说着看向行礼起身的蔺辞,“御林军可全权掌握在你手中的?”
蔺辞点头,朝夕眼神微狭,抬手甩给他一个册子,“那这册子上的人怎么回事?”
蔺辞打开册子一看,随即眼神微闪,朝夕叹了口气,“都是你的人,你看情况怎么处理,务必要让宫城固若金汤才行。”
蔺辞合上册子,“我知道了。”
朝夕呼出口气,“巴陵之内,无非就是御林军和巡防营两处,御林军两万人马力保不出问题,巡防营那边,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蔺辞看着朝夕,朝夕道,“大统领邹奇,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是你一定相熟,邹奇当年与你父亲有旧交,我要你去做说客,顺便去传王令。”
王令?现如今的王令便是朝夕之令。
朝夕转身从桌案之上拿出一份名册来,“这册子上的人,红色标注的,都是确定和段氏勾结即将通敌的,剩下的人墨色字体的人,都是有这个嫌疑的,所有红色标注的人,今天晚上就会出意外殒命,这些墨色标注的,则要你们出面,夺权。”
蔺辞接过那另外一张册子,又听朝夕道,“你和邹奇一道,这些红色的名字消失之后,底下的兵卒最好收服,若是有副尉偏将之内的闹事反抗,直接杀了了事,对底下的士兵,多宽容一些,这些墨色名字的人,先看押起来。”
朝夕不想枉杀了人,所以没对那些墨色名字的人动手,巡防营也是军中规矩,随便找个借口很好行事,至于那些红色名字的人,自然会由墨阁的人动手。
“现在就去,你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料理残局。”
朝夕的命令下的十分坚决,蔺辞闻言转身而出,先回御林军中吩咐了身边两个亲信处理自己营中人,然后便去了邹奇的府上。
蔺辞离开,君不羡看着朝夕道,“此前便听你说盯着巡防营,没想到已经有了眉目。”
朝夕叹了口气,“还没完全找出来,不过能找出来的都找出来了,排除那些一定没可能的,剩下的人都会被夺权,巴陵城尽量不出乱子,我们方才能守上一守。”
“襄州那边呢?”君不羡忙问一句。
朝夕摇头,“不行,襄州那边来的太慢了,倒不是距离多远,是朱勤刚收了兵,还做不到令行即出,孙氏这么多年,在自己的亲军中间还是很有几分威慑的……”
君不羡了解的点头,“这一点我知道,如此只能等了。”
·
这一夜,对于巴陵的寻常百姓而言只是极其平淡的一夜,然而在百姓们看不到的巡防营各个处所之中,五个巡防营副将品阶的武官悄无声息的没了呼吸。
这五人,并非巡防营各营的第一把交椅,可手底下,却实实在在掌握着近一半的巡防营人马,若是没有上令,这些人马便归这些副将调遣,这一万人马,可以打开城门,可以残杀百姓,可以杀人放火让巴陵沦为人间地狱,幸好,眼下他们都死了。
除了这五人,巡防营各个处所之中还要十多人被悄无声息的带走看管了起来,巡防营大统领发布一条新令,言近来巴陵之内失窃事件频出,怀疑巴陵来了江湖大盗,近七日内,所有的兵将都不得休假归家,要日夜巡守,争取抓住那大盗,此令一下,那些死了的,和被囚起来的人都被家人以为在营中当值,竟然连着几日也没人发觉不对。
眼看着距离朝夕大婚的日子一日一日的临近,整个巴陵城也开始议论起来,毕竟朝夕是唯一的有封号的公主,且嫁的还是那位燕国世子,然而越议论众人却越发现不对,这巴陵城中,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阴沉肃重的气氛,而非喜事临近之时的热闹飞扬。
虽然如此,巡防营还是明令道,因为要准备公主大婚,各个城门都要戒严,三大城门之中,西城门和东城门都关了,只剩下一个南城门进出,且进出之时还要严肃排查。
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人家的理由摆着,倒也还算说的过去。
百姓们觉得奇怪之后摇摇头笑笑便不做搭理了,可是段府的江舟却不能这么想。
“先生,消息来得没错,东、西城门都关了,只剩下了南城门,便是如此,东、西城门的守卫却是没撤去,且南城门的守卫也比之前更为森严了。”
“先生,巡防营小人去看了,那几位将军不知怎么都不在,外出领差事的人里面也没有他们,还有宫禁似乎也比之前更为严格了。”
江舟的眉头皱的极紧,虽然眼下没有任何一个证据表明宫中知道段氏的打算并且还是防备了,但是凭着江舟这么多年的经验和直觉,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宫里的宫禁怎么严格了?”
江舟问了一句,眼神肃然的盯着面前的侍从。
那侍从闻言不知怎么心底一抖,下意识觉得要出事了。
“宫里的宫禁,换班的频次减少了,人数却增多了,且设岗也增多了,内府此前还会不定时出来采买,可是如今,站着采买也停了。”
这采买停了,他们要往里面混就更难了。
江舟的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亦越来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