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狭眸,语声凝重的道,“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朝夕眼瞳微缩,“什么可能?”
商玦浅吸口气,“早有别人先我一步给了你内力,而你自己因为不会调用却从来都不知道,这内力在你体内多年,至多可以为你养护经脉气血,可在别的方面却是没什么作用的,从我的反噬程度来看,这内力或许不在我之下,夕夕,是谁给你了内力?”
朝夕一下子愣住了,她的斤两她自己从来都知道,为了自保,她的确想尽法子学了不少东西,可这内家功夫却不是想学便能学好学会的,至今她的水准在商玦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而商玦竟然会被她体内的内力排斥到反噬,有人给了她内力?她其实是个内家高手却从来不自知?朝夕心底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她伸出手来,指尖微动,只看到寒蝉在她掌心星芒簇闪,这把小小的利刃可以帮她要了许多人性命,可要是遇到高手,她若是跑不掉又没有用上策略阴招,那这把刀多半是救不了她的,可是谁给了她内力?!
“我……我也不知道……”朝夕下意识接了一句,当即便看到商玦眉头一皱,她叹了口气,心知若是自己听到这话只怕也不相信,便又接着道,“若不是今日你说,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我若知道,必定会将这些物尽其用又怎会让我自己到现在还是个空壳?”
朝夕表情坦然,一点都不似做伪,商玦看着她这样便知道她不是在说谎,可这般一想越是奇怪,她体内的内力非同小可,寻常人怎可轻易给她?而给了她的人却不让她知道又是为何?商玦看着朝夕,朝夕也看着商玦,忽然,两个人眼底都是一亮。
“难道……”
“是哥哥?”
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的道出一句话来,商玦的语气满是犹豫,而朝夕却是惊喜又期待,朝暮,任何一件事能和朝暮有关系她总是格外兴奋,只有这样,才能代表朝暮在她身上投入了更多的心血和精力,这么多年,朝暮在她身边的时间或许比她自己想的还要多,只是她不自知而已,并且这个世上除了朝暮还有谁能将自己十多年的功力随随便便给了她?
朝夕呼吸骤然变的急促起来,她再度伸出手去,用自己所知道的方法却探知自己的丹田,可她的丹田之内只有一层薄薄的内息,或许在商玦眼底这点内息根本还算不上内息,这便是她所知道的自己的内力水准,而商玦说的那深厚的内力在哪里?
她又试了试,自己体内还是空茫茫一片,她不由得抬头看着商玦,有些疑惑又有些奇怪,疑惑他是不是看错了,而想到他刚才的内伤又打消了这个疑虑,商玦不会看错,他可是商玦啊,可她怎么才能把那隐藏着的内力调用起来呢?
朝夕不仅想到了楠叶山之中商玦与人交手的画面,这朝堂之上,江湖之中,攻城略地或许只能用千军万马来达成,可若一个人本就是绝世高手,那他不仅可以面对简单的刺杀,还可以做到许多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沉船未央湖又如何,被困经堂的大火之中又如何,遇到了身怀宝器的凶手又如何,人,首先要活着才能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去杀要杀的人。
“教我,教我找到你说的那些内力。”
朝夕看着商玦,语气三分命令三分殷切四分诚恳,她漆黑一片的眼底忽然写满了野心勃勃的*,从四岁离开巴陵之后,她便知道将自己变强大的重要性,因此对商玦做出恳求的姿态算什么?若是他不愿意,她还可以做到更多……
商玦深深的看着朝夕,他深切的知道她对他说出“教她”这两个字已经是不容易,可他闻言只得苦笑一下,见到她眼底如同豹子一般的光,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我能将自己的功力给你,又怎么会不肯教你,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
朝夕眼底亮光更甚,如果她真能将那些内力找到并且完全变成自己的,那他岂不是更无法掌控她,最简单的,以后他想用力气制住她就不可能,更别说他将更加厉害的自己留在身边只怕连性命也堪忧,现在的她杀不了他,那往后呢……
一瞬之间朝夕脑海之中便百转千回,他甚至她的武功路数,在淮阴侯府交手之时她就毫无还手之力,可如果那些内力变成她的……
朝夕一颗心跳的有些快,“为什么需要一些时间?”
商玦只看到求知欲格外旺盛的朝夕,却哪里知道朝夕脑子里想过了千百种变强大的可能性,甚至连可以和他交手并要了他的性命都想到了,他不仅没想到这点,还觉得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朝夕格外可爱,而她那双眼睛仿佛在说“快教我快教我”的样子更叫他心生怜意,他又拂了拂朝夕的发顶,“因为我要知道你的内力从何而来是哪种路数,只有这样你才能掌控它,否则我怕你也会被那内力反噬,你现在若被反噬,可不止是吐两口血这般简单。”
朝夕兴奋的心态微微平复了些,大抵是二人距离离得太近,她看到商玦说话之间唇角又有一丝鲜红溢了出来,她想也没想抬手为他抹掉,这次的力度倒是轻柔许多,商玦眼底微亮,垂眸看着她的手,朝夕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她指尖两点腥红,而商玦看着她手的目光忽然就带上了热度,她好容易平复的心跳又加快了,而这加快的心跳却又和片刻之前那般不同,片刻之前的她是兴奋,此刻她却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