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璀璨,映照的昭阳殿内恍若白昼,燕国和蜀国的官员列席而坐,所有的公子公主也作陪在场,蜀王凤钦和段锦衣华服盛装等在主位之上,满场的热闹只缺了两个人。
商玦已经来了,那比他还提早进宫的朝夕呢?!
“今日王后可有宣召夕夕入宫?”
商玦看着王庆,目光前所未有的暗沉,王庆一愣,眼底满是迷茫的摇了摇头,“据老奴所知王后今日不曾宣召任何人入宫,因为今日是王后斋戒之日。”
王后斋戒……不曾宣召任何人入宫。
王庆迟疑的一句话好似巨石落在商玦心间,他还算从容的表情瞬时沉凝起来。
见他这表情,王庆也是眉头紧皱,“殿下,这……”
商玦浅吸口气,语声沉定之中少见的有些发紧,“孤小半个时辰之前去过公主府,公主府的人说她得了王后的宣召进宫了,孤还以为她早已经到了。”
王庆眉心一跳,“这,这不可能啊,王后的斋戒是宫宴开始之前才完的……”
握着拂尘的手一紧,王庆的神色也有两分紧张起来,“如果是公主府的人这样说的话,那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殿下是否先进殿去等着?老奴这就去问问王后身边的人。”
商玦转身看了看黑漆漆的苍穹,阴沉了一日的天气这时候露出些微端倪,苍穹之上无星无月不说,风势也渐大了起来,看样子很快就会有一场风雨落下来!
“孤就不进去了,你速速去问来!”
商玦语声变沉,王庆当即点头听令,可他又是一愣,“今夜的宫宴乃是为了殿下和诸位燕国臣属准备的,殿下这话的意思是……”
商玦皱眉,“孤只怕她出了意外。”
王庆听着这话再不敢乱言,当即转身朝殿内而去,他一走,商玦便朝着云柘招手,云柘适才已经听清了王庆的话,不由上前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商玦眯眸道,“她人只怕不在宫里,你今日去问的时候可有说她身边跟着什么人?”
云柘不敢大意,略一思忖便道,“听闻只跟了坠儿。”
商玦微微颔首,坠儿的身份并非普通侍奴,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他心中稍稍松了半分,身后却传来脚步声,一回头王庆急急走过来,“殿下,老奴去问了王后身边的人,今日王后的确什么都不曾做,更没有宣召任何人入宫……”
商玦眯眸,转身便要出宫,王庆急急忙拦住他,“殿下,整个大殿都在等着殿下呢,殿下先不忙着着急,不如再等片刻?还有两刻钟夜宴才开始,或许公主正在来的路上!”
商玦看着拦着自己的王庆眉头一皱,王庆面色微白的退后一步道,“倘若世子殿下觉得不对劲,不妨和王上一起商量一二,此事到底是在巴陵城中,又牵扯到了王后,王上和世子殿下一起想对策怎么都会快一点的,而且殿下走了,这夜宴只怕也开不成了……”
王庆说来说去还是估计着今夜的夜宴,商玦浅吸口气回头去看,整个昭阳殿灯火通明,越发将这精美的殿阁映照的恢弘如画,他神色一凝,“告诉蜀王,就说摇光公主有可能被劫出事,你们的夜宴大可继续,不过孤要去查证此事了。”
商玦说完这话便走,在不给王庆一点拦路的机会,王庆也不敢真的硬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商玦离开,他深深的叹口气,又赶忙朝昭阳殿之内跑,整个昭阳殿此刻都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和乐景象,蜀王也在和近前的几个公子公主说着什么,王庆沉思一瞬方才走到蜀王的跟前去,凤钦见他走近了才注意到,见他一个人进殿眉头一皱,“燕世子呢?”
王庆看了看左右,面色凝重的走到凤钦身边耳语了几句!
话音刚落,凤钦便是一声惊问,“你、你说什么?!”
近前的公子公主都被这一声惊问吓到,连正在说笑的臣子们都是一愣,低低的私语声渐渐地安静下来,整个大殿中的人都看着失态的凤钦,凤钦尴尬的坐在主位之上良久才回神,面上挤出一丝笑来,“大家继续继续,只是燕世子殿下有事耽误来不了了。”
这话一落,不少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凤钦便又转身看向已经落座的郁坧,“燕世子虽然没来,却有郁大人,世子还要在蜀国留几日,孤就不急着招待他,倒是郁大人,今夜可要尽兴才是,燕国此去千山万水,下一次孤再见郁大人不知何年何月了!”
燕蜀相隔甚远,多半这就是最后一见了,郁坧身为燕国第一文臣世家出来的国之肱骨,应付这等场面自然信手拈来,一番有礼的应对,当即将这尴尬场面应付了过去,他就坐在右下手第二位上,看着自己上手位上空落落的席案,他的眉头一时皱紧!
“王庆,马上去叫蔺辞,去给孤找朝夕,她可不能出什么事!”
凤钦一边安抚一边吩咐王庆,话音落下又看向身边的缎锦衣,语声暗沉的问道,“今日你当真不曾宣召朝夕入宫?没有昭仁宫的令牌,她怎会轻易相信是内宫的宣召?”
公主府的人说是内宫宣召,可但凡是内宫宣召都会有令牌,公主府的人只有看到令牌才会相信,倘若不是段锦衣宣召的,又会是何人?又怎会有昭仁宫的令牌?凤钦恼怒之下怀疑段锦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段锦衣知道出了事,可她第一个被点名却叫她有些意外。
“王上此话何意?今日吾不曾宣召任何人入宫。”段锦衣心平气和的说完,又看了看空着的商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