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澜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马车内商玦掀开车帘摇了摇头,“要孤说,你留在淮阴侯府最好了,谁让你非要起的如此早跟着我们走呢?”
扶澜“啧啧”两声满是无语,“哼!昨天赵国的人走了,今天基本上都要走了,谁还要留在那里沾着他们的霉气啊,听说这两日清点完了洛氏的家产马上就要压着洛家的大大小小一起北上去镐京呢,这淮阴侯府都要被查封了,谁还愿意做留在最后被赶出来的那一个,当然是能早走一日就早走一日!等了你们半天,我去我的马车找那小鬼玩了!”
扶澜说这话果然朝着一辆马车走去,马车车帘一掀,里头坐着个小人儿,正是洛玉锵,扶澜跳上马车,车帘一放便将洛玉锵挡了住,商玦弯了弯唇,早等着的子荨和坠儿又上得前来,坠儿看着车内的朝夕颇为担心,“公主,您和殿下彻夜未归,可好?”
朝夕经过一夜将养面色看起来已经无碍,正要点头说“没事”却不想商玦先开了口。
“将唐术叫来,让他给公主看看……”
一听这话,坠儿立刻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公主您怎么了?”
朝夕苦笑一下,“没事没事,殿下只是循例……”
坠儿闻言长出一口气,这才转身去喊等在不远处的唐术,唐术闻言当即上得前来,正站在马车边上为朝夕请脉,却见前面的官道之上出现了一行人影,坠儿见着“咦”了一声,“后面来的是谁,有谁和咱们一道走不成吗?”
来的有人有马有车,正是从淮阴城出来的。
商玦从车窗处看出去,眉头微微一皱,“是沈南星。”
每一个诸侯王室所掌的令旗都不同,沈南星代表王室,自然也是不同的,听说来的是沈南星,朝夕也眉头微皱,“想不到他也走的如此着急……”
子荨在马车外闻言嘻嘻一笑,“今日能走的都会走啦,昨夜殿下派人回来送消息的时候奴婢和坠儿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想着今日咱们也会走呢!”
朝夕点点头,那边的车队已经越来越近了,对方大抵知道前面的朝夕和商玦一行,走到她们面前的时候便停了下来,车队当头的是一辆华贵大马车,驾车的乃是早前在沈南星身边见过的美貌侍女,马车刚刚停稳便瞧见一双马车车帘被一双巧手掀起,下一瞬里面便露出了沈南星隐在暗光之中的侧脸,马车之中传来的依旧是沈南星清灵如玉的冷清声音。
“真没想到在此巧遇世子和公主,前来接公主的仪仗今日一早便入了淮阴城,大抵没想到公主会先走一步,唔,还有许多人等着和世子告别之后再行离去。”
朝夕和商玦对视一眼,商玦温笑道,“孤也没想到还能遇见沈少主,别的人都无关紧要,临走之际还能和沈少主见一面实在是孤之大幸,此去镐京路远,望少主一路顺风,此外,少主可千万莫要忘记孤拜托少主的事情——”
对面一阵缄默,这边朝夕也是眉头一皱。
商玦何时拜托了沈南星?又拜托的是何事?!
朝夕本还等着沈南星的回话,却不想一瞬之后对面马车的车帘却放了下来,看不见了沈南星的侧影,那马车倒是接着走动起来,朝夕眉头一皱,就如此不置一词的走了?!
看得出来,这位沈家少主似乎是生气了……
朝夕狐疑的看向商玦,“你拜托了什么事?”
商玦摇头笑笑,“他是一定会和郑霖一起回镐京的,只是他身体不好先走两日,后面郑霖自然会和他会和,至于我拜托他的,自然是让你挂心之事。”
朝夕皱眉一瞬,略一思忖眼底一亮,“你是说三哥……”
商玦闻言眉头微皱,大抵不喜欢朝夕这称呼,却是默认了她的猜想,朝夕眼底微微一亮,“洛氏的罪名这般大,你用了何种法子才让这位少主就范?他适才虽然不曾继续答话便走了,可看这样子,是必定会遵守和你的约定了,你做了什么?”
朝夕曾经提过欲保洛澄心的事,商玦彼时便说会帮忙,可朝夕没想到他已经暗暗做了,若他不言,她只怕还要为此忙活一番,这事并不好办,因此她更为好奇了!
商玦看着朝夕好奇的模样唇角微弯,却是摇了摇头高深莫测起来。
“此事,不可说……”
朝夕挑眉,正要再问,商玦却看向了唐术,“她如何?”
唐术拿出个药瓶来,“已经无大碍了,此药每日一粒便可,咱们要赶路,多有不便,等到了钦州,属下自然会开个新方子出来为公主调养。”
朝夕接过那药瓶,商玦便算是放下了心来,看了看等着众人吩咐云柘,“吩咐下去启程吧,再等下去,只怕要遇上今日离开的大部队了,麻烦。”
这里是离开淮阴去往别处的必经之路,朝夕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还记着沈南星的事,可看着商玦这模样却是真的不打算再说,她虽然好奇,可却并非是个强人所难的性子,更何况对象是商玦,她放下和心思不再多问,先服了一颗唐术给的药丸。
不多时马车便再度走动起来,朝夕掀开窗帘回望,在远山云霾之间隐隐的能看到淮阴城的影子……八年前她来到这里,四年前离开,如今回来蜀国,淮阴城是她的第一站,短短一月她再度离开这里,这一次,再不是北上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