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五公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婢女神色沉郁的进了屋子,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焦灼,看了看已经除去外袍准备沐浴的段凌烟又道,“说是下午就出去的,身边只带了最亲信的一个婢女,其他人都没带,走的时候也没说要去哪里,您看这么晚了,这府中又人多眼杂的,咱们要不要……”
段凌烟褪去外袍,双手一伸站在铜镜之前,窈窕身段,绝美面庞,段凌烟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微弯,仍由两边的侍婢将她身上的饰物一件件摘下。
她已不再是豆蔻少女,面容虽然美丽,可燕尾处仍然有一丝细细的皱纹淡出,段凌烟目光一扫看见了,唇角的笑意不由得一淡,她叹了口气道,“咱们的五公主平日里看起来和谁都能说上话,可最高傲的就是她了,我若是管的多了,她心中只怕烦躁。”
四周都是段凌烟自己的人,说话自然没有顾忌,那进门的侍婢眉头微皱,上前一边帮着段凌烟取首饰一边道,“可是夫人,三公主如今疯了,五公主若是再出了差池咱们回了巴陵总是不好交代的,您也知道王后对您眼下在王上面前的地位已经有所不满了。”
饰物都被取下,侍婢们又帮她褪下中衣等物,段凌烟由着几人摆弄,闻言嗤笑了一声,“三公主是因为意外,王后便是想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我到底只是个夫人,在公主和公子们的眼底算不得什么的,管的多了才是招惹厌烦。”
褪了中衣,段凌烟里面只剩下里衣,越发能衬出她曼妙多姿的身段来,她徐徐走到妆台之前落座,后面立刻有侍婢上前来将她的发髻打散,又有十指纤长的侍婢拿了玉梳来将她的发丝小心翼翼的顺好,如瀑的墨发流泻而下,侍婢小心的捧着,仿佛捧着世间最精美的瓷器,待梳好了头发,又换了一人上前来为段凌烟按摩头皮。
段凌烟闭上眼睛,脑袋靠在那侍婢身前,眉宇之间一片沉静。
先前那侍婢似乎地位甚高,此刻又上得前来道,“那夫人的意思是今天晚上……”
段凌烟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必管了,五公主的年纪也不小了,总是会自己回来的,倒是三公主那里,如今这个境况底下人怕是没有几个用心侍候的,你看紧点。”
旁边侍婢连忙应声,静候在旁不敢多言。
不过片刻段凌烟便睁开了眸子,手一抬,身后的动作立刻停了,她便起身朝浴房走去,后面下人跟了一路,捧着香膏的捧着新鲜花瓣的捧着崭新衣物的皆是为了段凌烟一人,进了浴房,段凌烟走至池边自己将里衣褪下入了水,她仰头靠在池边,身后侍婢为她净发按肩,头发洗完,侍婢又拿了帕子来擦裹,段凌烟脖颈一仰闭眸小憩!
没一会儿,段凌烟出声道,“都退出去吧,两刻钟之后进来喊我。”
那领头的侍婢轻声应一句,一挥手身后之人立刻都退了出去。
侍婢们守在外面,没多时门外却传来说话声,那领头的侍婢眉头一皱走到外室去,“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要是吵到夫人休息怎么办?”
外面的说话声立刻停了,领头的侍婢走出正门,当即看到了凤念景身边的一个侍从,那侍从面上满是焦急,看到她便弯了身子,“姐姐,五公主现在还没回来,您看这是如何是好啊?这么晚了,这府中又这么大,奴婢便是想找也不知如何找。”
段凌烟这边的领头侍婢闻言轻笑一声,“妹妹别急,五公主素来是个有章法的,何况这又是在淮阴侯府之中,只怕待会儿就回来了,这么晚了若是惊动了侯府的人大张旗鼓的找传出去也不好听,一个女儿家这么晚在外面,总是会叫人多想的。”
凤念景身边的侍从见着这人便有些气虚,更何况段凌烟这边的领头侍婢说的也没有错处,那侍从扯了扯唇角,“五公主从前从来不会晚归的,今日却……哎,算了,是奴婢欠考虑了,姐姐说得对,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回去等着了。”
段凌烟身边的领头侍婢点点头,“好,等你们公主回来了别忘记过来说一声。”
凤念景身边的侍从感激的笑笑,这才离开了正屋门前,眼见得她走远,段凌烟身边的领头侍婢方才转身进了屋子,走出两步又吩咐道,“谁来都不能扰了夫人。”
外面的守门人点头应“是”,整个院落顿时恢复了平静,那领头的侍婢进的内室,却听到浴房之内传来喊话声,面色一变,这侍婢当即进了浴房,便见段凌烟皱着眉头道,“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有人来访?”
侍婢扯出丝笑意,“是五公主身边的人。”
段凌烟眯了眯眸,“怎么,她人还没有回来?!”
侍婢点点头,“五公主平日里表面上是个十分守规矩的人,可是今天晚上却如此的……不过总不至于一晚上不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府……”
段凌烟面色一沉,当即起身,“更衣。”
侍婢一件连忙侍候,待段凌烟重新穿好衣裳出来外面的夜色更深,段凌烟眉头皱着走到窗边去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那侍婢拿了件外袍去给段凌烟披上,又语声温温道,“夫人这是在担心五公主吗?既然说了不管,夫人不如早点去睡吧。”
段凌烟皱着眉看着外面浓黑的夜色,忽然道,“不知道淮阴侯此时在何处?”
侍婢眉头维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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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眉头维扬,段凌烟便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