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云阁门外,黎翰天下了汽车,拄着拐杖,火急燎燎地拍响了大铁门。
黎翰天朝着铁门里头的保镖喝道,“去,给我叫你们的洪凯出来!”
不一会儿,洪凯从里头叼着一支雪茄走出来,噙着深笑,瞥了一眼黎翰天受伤的右腿,“你要来闹事,好得也等你腿伤好了再来,我跟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黎翰天拄着拐杖,单手扬起,穿过铁门,手掌一把拉过洪凯的衣领,见他拽到铁门处,目光凌怒地盯着洪凯,“想打架现在就来一场!”
洪凯扬起手掌,关节骨发响,扳开了黎翰天的手掌,后退了一步,理了理褶皱的衣领,冷声落下,“我不乘人之危!等你好了再来找我!”
话落,洪凯没有再理会黎翰天,转身径直朝着里头走去。
“洪凯!!你给我出来,把陈若水交出来!!”黎翰天气急败坏地在后头吼叫道。
洪凯走进客厅,迎面撞见站在大厅门旁的陈若水,一脸忧心地看着洪凯。
洪凯对上陈若水的神色,若有所思地开口,“你还在关心他?”
陈若水听了,连连摇头,“不!我不是关心他,我是怕他又闹事,给你添麻烦!”
洪凯不屑地扬唇,轻笑了一下,“不麻烦,就是门外多了一条会叫的狗而已,别理会就行!”
陈若水敛下眸色,扫了一眼外头,她依稀还能听见黎翰天的喊声,看向洪凯,“洪大哥,若是他一直这样没完没了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洪凯目光沉了沉,专注凝视着陈若水,透着深意,“有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陈若水一脸疑惑,“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洪凯目光泛起深邃的光泽,一掌拉过陈若水的手,“跟我上楼,我带你去见个人!”
陈若水一脸懵地跟着洪凯上了二楼,他看着洪凯带着她走到一间锁住的房间门口,抽出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房门推开,一股尘封已久的尘土味扑面而来,洪凯拉着陈若水走进房间。
陈若水环视着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每个摆设上都遮上了白布,地上落了一地灰尘,看上去似乎很久没人进来过。
洪凯扭头看了陈若水一眼,拉着陈若水朝着一处走去,立在一面墙面前,伸手一把掀开挂在墙面上的一块白布,墙面上跃然呈现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位女人的容颜,穿着坎肩的旗袍,一头过肩的卷发,精致的容颜,一双明媚的凤眸透着几分妩媚。
“她是?”陈若水诧异地看向了洪凯。
洪凯目光盯着墙面上的照片,深舒了一口气,“她叫若梦,是一位在舞厅唱歌的歌女,她的歌声很动听很迷人,第一次听见,我就迷上了她的声音,我花了高价把她包下,让她只为我一人唱歌,至此她成为我洪凯的女人,也是是呆在我身边最久的女人,她很听话,近乎百依百顺,唯一不好一点,就是。。”
洪凯顿了顿,陈若水焦急地追问,“就是什么?”
“就是她总是旁敲侧击要我娶了她!”洪凯目光泛起一层层忧伤。
“难道你不愿意娶她吗?你不爱她?”陈若水不解地问道。
洪凯勾唇苦涩地笑了,“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不懂得什么是爱,和世人的眼光一样,觉得她配不上我,她过去跟过的男人不止我一个,我介意,每一次她提出要我娶她,我都冷漠拒绝了她!”
“那后来呢?她现在哪里?”陈若水追问道。
洪凯双目泛红落在那张照片上,声音寡淡落下,“她死了!”
“死了?!”陈若水震惊了。
洪凯泛红的双目,点了点头,“死了,死在我怀里,为我挡了一枪,正中心口,死了几个月后,我才在她房间发现,医生开过的安胎药,我才知道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陈若水眸色怔怔地呆滞了片刻,看着洪凯眼底的忧伤,片刻后,陈若水低声问道,“那你到底爱过她吗?”
洪凯重重地深舒一口气,克制住心间的难受,点了点头,“她死后我才发现我其实是爱她的,她死了三年了,自那以后,我没有再碰过一个女人!”
洪凯四下看着这间房间,不停苦笑,“就连这间房间一锁就是三年,我再也没进来过一次!”
陈若水看着洪凯,心底说不出的滋味,轻声开口道,“洪大哥,你也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对她的这份情,她在九泉之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洪凯看向陈若水,目光泛着浅酌的柔意,“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她吗?”
“为什么?”陈若水一脸莫名。
洪凯转头看着陈若水,专注地端倪着她的眼睛,“在码头那次,你为我挡枪那一刻,你不知道我心里其实有多害怕多紧张,我很怕你会死去,真的很怕很怕,就像当年若梦死在我怀里一样!”
陈若水片刻缄默,认真地看着洪凯。
洪凯目光落向墙面上的照片,微笑道,“若梦临死前跟我说过,若是我找到想要娶的女人,一定要带那个女人来见她!”
洪凯转目看向了陈若水,男人的眸底饱含着沉淀的沧桑,“若水,我想娶你,嫁给我吧,让我好好照顾你!”
陈若水一下子怔住了双眼,看着洪凯,喃喃出声,“洪大哥。。你。。”
洪凯双掌抬起,缓缓地握住了陈若水的双手,目光认真专注,“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放不下黎翰天,忘记一个人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