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之后,槟镇的别墅,大门口已然挂上了钟字的大红灯笼。
府邸里,雨雾缥缈,雨水浇灌着花圃里的月季花,细细点点的雨珠沾在花瓣上,透着一股娇嫩。
南洋的天气,说变就变,却也透着几分奇趣,一边飘着雨雾,一边明晃晃的阳光铺洒着大地,阳光穿透缥缈的雨雾,好似烟尘一般散开,落下,侵入泥土里,夹着一缕缕月季花的芬芳。
白色浮雕凉亭里,撑开的亭子挡开了外头的雨水和阳光,
亭子下,黎季月一身水红色的阔腰裙,一张木色藤椅,单手托着脑侧,靠在了藤椅上,嫩白如葱的手臂,惹人心恋,长长的睫毛敛下,眼眸轻阖,莹润的脸庞微微泛红,一脸恬静,安静地休憩。
亭子外,混着阳光的雨雾,一如洞天的水帘,落下的美景,一如灵动的底图,藤椅上的女人好似静止住的画中人,勾勒出一副醉人的画卷。
石桌上铺开的宣纸,毛笔在指下沾染着各色墨汁,落在纸上,或轻或重,一笔一笔地描绘着女人安睡恬静的容颜。
钟成御弯曲着腰背,衬衣领口打开,袖子挽到了手肘,掌中的毛笔依旧在描绘着,深邃的眼睛落在女人的身上,落在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唇角微微上扬。
一阵清风刮来,亭子外的雨雾飘散来,些许飘到了男人的脸庞上,钟成御眉色顿了顿,落在藤椅上的女人,掌心中的毛笔落下,搁置在一旁的砚台上。
钟成御身躯背靠着亭子外头,弯腰蹲在了藤椅旁,看着女人熟睡的容颜,手掌覆上女人隆起的腹部,轻轻摩挲着。
“嗯~”黎季月低喃了一声,翻转了个身,迷离的眼缝里,瞥见男人凑近的脸庞,男人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轻柔地吻了又吻。
黎季月睁开了双眸,柔情地看着男人。
钟成御松开了唇,“吵醒你了?”
黎季月看向不远处的石桌,“你画好了?”
“嗯!差不多好了,要不要过去看一下!”钟成御揉了揉女人的发丝。
“好!”黎季月正欲站起来,不远处响起一阵动静,雨声沙沙作响,却依旧可以听见外头的动静。
钟成御和黎季月对视了一眼,“成御,外头好像发生什么事?”
钟成御起身,黎季月随即坐了起来,不远处若干个保镖推搡着,孙逸扬一脸阴霾地往里头闯。
“都给老子滚开!我要见钟成御!!”孙逸扬朝着那群拦住自己的保镖怒吼着。
钟成御朝着远处的保镖打了个手势,保镖立刻都退了下去。
雨雾中,孙逸扬一双冷红的眼睛射向了亭子,大跨步朝着钟成御走去。
孙逸扬一身被雨水淋湿,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亭子,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雨水沿着他的裤管滴在了地上,快速积成一滩水。
黎季月微微一惊,她看见眼前的孙家大少爷没了往日的风采,目光极尽颓废,下巴的胡渣子密密匝匝。
“钟成御,我只问你一句,苏凝在哪里?”孙逸扬声音冷沉,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钟成御不屑地扫了孙逸扬一眼,冷哼一声,“想知道?”
孙逸扬恼怒地扬起手中的一纸药方,冷声质问,“钟成御,你送苏凝走之前,就知道她已经又怀了孩子,是不是?”
黎季月闻言,震惊地看向了钟成御,只见钟成御一副淡然的神情,“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孙逸扬,你对凝儿所做的事,还配有她生的孩子吗?绅儿的死你有过一点做父亲的难过吗?”
孙逸扬目光垂落,冷硬的声音,“这些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最后问你一次!!苏凝在哪里?”
钟成御目光落在亭子外的雨雾,“她在马来!”
孙逸扬目光骤然放亮,上前焦急询问,“马来哪里?”
钟成御回正视线,落在孙逸扬脸上,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淡淡地吐字,“不知道。”
孙逸扬闻言,一下子僵住了身躯,湿漉漉的发丝上不停地滴落雨水,双目里充满落寞。
“孙逸扬,我的府上不欢迎你,问完了,可以滚了!”钟成御不留半分情面扬声。
孙逸扬回过神,冷眼扫了一眼钟成御,目光落在黎季月身上,瞥了一眼黎季月已经隆起的肚子,胸腔里焦急的触动,愤然冲进雨雾中,身影渐渐消失。
“成御。。。”黎季月起身。
“嗯?怎么了?“钟成御转身,单臂搂过女人,环在怀中。
“苏凝在马来哪里你真的不知道?”黎季月有点疑惑。
钟倾城看着黎季月,声音浅淡,“知道或不知道都一样,想要让凝儿原谅孙逸扬,恐怕比登天还难!”
黎季月微微垂眸,回想起在孙府见过受伤的苏凝,她突然觉得苏凝真的很可怜,却还能活得那么坚强,或许这就是她曾经吸引了成御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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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马来半岛,人来人往的街市上,商店林立,汽车,电车时不时划过街道。
孙逸扬手里捧着一叠的刊印照片,带着两个手下在街头分发。
“先生,小姐,看一看,这照片上的女人是我太太,若是有见到此人,立刻来这个地方,或者是打这个电话,告知我,绝对有赏金!”孙逸扬每分一张照片,就对每个路人介绍着照片上的苏凝。
直到夜幕降临,孙逸扬扯了扯衬衫领口,一连松